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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家了。八月,朝鮮通事河世國隨明朝差官,進入建州轄區,努爾哈赤對河世國說:“兩國別無仇怨……今後如前和好。”十一月初,其部將馬臣等來到朝鮮,對滿浦僉使柳濂說:“我王子計慮長遠”,歸還朝鮮人口,而朝鮮無友好之意,斬殺進入渭原採參的女真,“至今子喪其父,弟失其兄,婦哭其夫,號呼冤痛,慘不忍聞。我王子不堪目前悲苦之狀,將起兵報仇”。
十二月底至第二年正月,朝鮮南部主簿申忠一,入使建州。努爾哈赤令馬臣告訴申忠一說:“繼自今兩國如一國,兩家如一家,永結歡好。”其族兄多之亦說:“我王子與你國將欲結為一家”,故歸還人口。努爾哈赤還致書朝鮮說:
女直國建州衛管束夷人之主佟奴兒哈赤稟,為夷情事。蒙你朝鮮國我女直國二國往來行走學好,我們二國無有動兵之禮。
。 想看書來
第一節 國號和汗稱(2)
申忠一觀看書中印跡,“篆之以建州左衛之印”。申忠一:《建州圖錄》。
這些事實表明,此時努爾哈赤對朝鮮已自稱“王子”,自稱是女直國或“女直國建州衛”,即包含了建州國、建州國主的含義,但畢竟還不十分明確。他還只能自稱“王子”,不敢稱“汗”,只能沿用明朝政府對女真的稱呼——“女直”,不敢恢復祖俗,引用“女真”本名。他既稱女直國,又不得不加上建州衛,不敢徹底擺脫明朝政府在稱呼上的規定束縛。他既僭稱女直國之主、王子,又只能鈐蓋明朝政府頒發的“建州左衛之印”,沒有另行鑄造建州國主的印璽,不敢以建州國王、建州國汗名義與朝鮮交涉。這都說明,努爾哈赤既有雄心大志,要稱孤道寡,又很明智,很有節制,在勢力不夠強大的時候,暫且委曲一下,使尊稱和國號與實力相應,不要過分狂妄。幾年以後,情況就不一樣了。
萬曆二十九年(1601),滅哈達,努爾哈赤自稱“女真國龍虎將軍。”萬曆三十三年(1605)十一月十一日,努爾哈赤致書朝鮮邊將說:“建州等處地方國王佟,為我二國所同計議事,說與滿浦官鎮節制使知道……”這裡,第一次出現了“建州國王”。王,即汗,朝鮮將努爾哈赤送來的“番書”、“胡書”,譯成漢文時,對滿文“汗”(han),譯為王、國王或皇帝。這個“建州國”、“建州國王”的稱號,延續了十四年之久,直到萬曆四十六年(1618)四月建州軍攻下明撫順時,還是用的這個名號。茅瑞徵的《東夷考略》載稱,努爾哈赤下撫順,“齎番書請和,自稱建州國汗”。王在晉的《三朝遼事實錄》卷一亦載,“齎夷文請和,自稱建州國汗”。海濱野史的《建州私志》,也說努爾哈赤“自稱建州可汗”、“建州國汗”。朝鮮亦說此時的努爾哈赤,自稱“建州王”、“建州主”。
儘管努爾哈赤很早對朝鮮就自稱建州國王,在國內又“僭稱”聰睿汗、聰睿恭敬汗,但明朝中央政府全然不知。這有三方面的原因。一則朝鮮是屬國,建州是屬衛,皆為天朝明國屬下,“人臣無私交”,朝鮮是不能和建州遣使往來互通書信的,違者將按律重懲。因此,朝鮮國王在政治上極力避免與建州正式聯絡,有所往來,皆暗中進行,不讓明知,所以,努爾哈赤書信中的“僭稱”,朝鮮不敢奏告。直到撫順失守,明金正式交戰,朝鮮才敢將建州的王號上奏於明。再則,努爾哈赤與明聯絡時,一直以建州左衛都督身份進行,自居臣僕,尊明帝為天,從來沒有使用過建州國、建州國汗等類稱號。另外,明朝君昏臣暗,文官愛財,武將怕死,他們忙於交結權貴,盤剝兵民,哪肯花時間花精力去偵察建州內情,一向讓努爾哈赤牽著鼻子走(詳後)。朝鮮不敢講,建州不能講,明朝糊塗,因而,努爾哈赤足足當了二十多年的女直國汗、聰睿恭敬汗、建州國汗、英明汗,昏聵的明朝政府卻一無知曉。
萬曆四十四年(1616),努爾哈赤已吞併了哈達、輝發和烏拉,重創葉赫,疆域擴充套件,延袤數千裡,人丁眾多,兵強馬壯,便加上了新的尊號。《滿文老檔·太祖》卷五載述此情說:
丙辰年,聰睿恭敬汗五十八歲,正月朔,甲申,國之諸貝勒、大臣、眾人皆會曰:我等之國,無汗則憂苦甚多,皇天為使我等之國得享安康,眷愛窮苦部眾,而降生賢能善養之汗,應奉上尊號。
眾議之後,八固山諸貝勒、大臣率眾列成四方四隅,立於八處。八固山八大臣奉書出班跪於前,八固山諸貝勒、大臣率眾跪於後,阿敦蝦立於汗之右邊,額爾德尼巴克什立於汗之左側,各自前迎受八固山大臣跪奉之書,奉於汗前。置之棹上。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