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第3/4 頁)
,舒爾哈齊亦贈黑緞圓領三件、黑靴、精具三件。申忠一致謝說:“膺此兩都督重禮,分貽家丁,尤極未安。”努爾哈赤弟兄二人答覆說,“物不足貴,只錶行贐而已”。弟兄二人是同等地位,共見使臣。其三,申忠一初住努爾哈赤部將家中,四天以後,舒爾哈齊遣其部將佟羊才,邀請申忠一住其屬將之家說:“軍官不但為兄而來,我亦當接待”,遂將使臣安排在其將多之之家。聯絡到對明朝貢也是弟兄二人分率部眾入京,皆系都督,不難知悉,舒爾哈齊的地位、人丁、兵將和勢力,及其與兄長比高低,爭平等,正是弟兄不和的主要原因,是舒爾哈齊怨恨其兄的真實根源,也是努爾哈赤限制三弟、奪其人畜、孤立其身的唯一原因。
第三,舒爾哈齊並非因病善終,而是被兄所殺。老檔在貶低舒爾哈齊文治武功的前提下,指責其忘兄之恩背義出走,被籍沒及誅二臣,被孤立之後,“突然歸來”,雖蒙兄長寬待,仍不滿於兄汗之恩養,兩年之後即死。可以想見,這種情況下之死,至少也是遭受壓迫憂慮氣憤成疾,不治而死,說得重一點,很可能是監禁於牢,死於獄中。明人則認為舒爾哈齊是被兄長殺害。沈國元的《皇明從信錄》載:“萬曆四十年十一月,奴兒哈赤殺其弟速兒哈赤,並其兵。”此說時間上不太準確,晚了一年多,可能是因其得知較遲,但它畢竟也點明瞭努爾哈赤殺了親弟。王在晉的《三朝遼事實錄·總錄》載,萬曆三十九年(1611),“奴酋忌其弟速兒哈赤兵強,計殺之”。張鼐的《遼夷略》載稱:“奴之祖曰佟教場,建州衛左都督僉事也,生佟他失,有二子,曰奴兒哈赤、速兒哈赤。……速兒為兄奴兒囚殺。”彭孫貽的《山中聞見錄》、馬晉允的《明通紀輯要》,以及明末清初人海濱野史的《建州私志》,皆說舒爾哈齊為兄所殺。黃道周的《博物典匯·建夷考》,敘述較為詳細,該書寫道:
初酋一兄一弟,皆以驍勇雄部中。兄弟始登壟而議,繼則建臺,策定而下,無一人聞者。兄死,弟稱三都督。酋疑弟二心,佯營壯第一區,落成置酒,招弟飲會,入於寢室,鐺之,注鐵鍵其戶,僅容二穴,通飲食,出便溺。弟有二名裨,以勇聞,酋恨其佐弟,假弟令召入宅,腰斬之。
綜合《滿文老檔》、朝鮮調查和明人評述,以及舒爾哈齊的長子阿爾通阿、第三子扎薩克圖被伯父斬殺,第二子阿敏以後欲報父仇另行據地稱雄等事實,可以看出,舒爾哈齊確係為兄所羈為兄所殺,成為清宮最早發生的第一個疑案和第一個冤案。
第二節 皇長子褚英的執政及被誅(1)
褚英是努爾哈赤第一個大福金(後稱元妃)佟佳氏所生的長子,驍勇多謀,能征慣戰,軍功累累。明萬曆二十六年(1598)正月,努爾哈赤命幼弟巴雅喇、褚英與噶蓋、費英東,領兵一千,往徵東海女真安楚拉庫路。此時,褚英只有十七歲,但他不畏險阻,披甲上陣,領兵飛速前進,“星夜馳至”,取屯寨二十處,其餘屯寨盡行招服,獲人畜萬餘,勝利回師。努爾哈赤對這個年未成丁的長子,賜以“洪巴圖魯”的美號(巴圖魯,乃滿文baturu的音譯,意為英勇)。這次出征,在努爾哈赤創業建國的過程中,是一個重要里程碑。起兵初期,主要是努爾哈赤親率士卒,奮勇鏖戰,以身作則,二弟穆爾哈齊、三弟舒爾哈齊隨同征伐,一些族人跟從攻戰,額亦都、安費揚古起了重大作用。萬曆十六年(1588)何和禮、費英東、扈爾漢等三部長率眾來投,五大臣成為帶軍出征的主要將領。從萬曆二十六年(1598)徵安楚拉庫路起,開始了由努爾哈赤的子侄——貝勒、臺吉統兵轄將轉戰四方的新階段,雖然五大臣等開國元勳仍然是戰陣廝殺的主要將領,但統軍之權,則大多由貝勒、臺吉直接掌握,這對提高努爾哈赤的地位、增強他的專制權力、促進宗室貴族的形成,都發生了相當大的影響。
萬曆三十五年(1607)三月,舒爾哈齊、褚英、代善、費英東、扈爾漢、揚古利等率兵三千,往接蜚優城歸順女真,途中與烏拉萬兵交戰,此時,舒爾哈齊、褚英、代善各率兵五百,扈爾漢、費英東兩員大將領兵三百,納齊布蝦與常書各領兵一百,揚古利的兵數不詳。在這關係到努爾哈赤盛衰的重要戰爭中,三個貝勒領的兵為全軍總數的二分之一,僅此而論,也可想見他們在戰爭中所起的作用之大。
努爾哈赤以褚英“奮勇當先”,賜以“阿爾哈圖圖門”尊號。阿爾哈圖圖門是滿語音譯,阿爾哈(arga),意為計、計謀,圖門(tumen)意為萬,直譯為“萬計”,即足智多謀之意,清人稱褚英為“廣略貝勒”。可見褚英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