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頭靠在了蕭明稷的肩頸處,這樣的主動叫人受寵若驚,但是兩個的心卻依舊有所隔閡:“三郎,我心裡恨你,(第1/1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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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讀書寫字已經算得上是叫人吃驚,即便如此也不能掙得一個好功名,只是為了取悅男子,三郎,你說我除了宮中,還能到哪裡去?”她淡然一笑,面含悽苦:“我哪裡也去不了。”
因此,無論他怎麼做她都是不滿意的,總有更多的患得患失在等待著她,就如同蕭明稷可以在她的面前屈服,可她要是非得要蕭明稷現在退位,將權柄移交給她,答應與他一生一世地好下去,再也不會想別人,蕭明稷就是再愛她也不會同意。
誰也不想處於沒有安全的狀態下,只是已經掌控了主動的那一方已經將這份主動權視作理所應當,並不能理解對方。
“音音……”
蕭明稷抬手去擦拭她的眼淚,攬住了她過了一會兒,輕輕啄了幾下她的秀髮,頗有些小心翼翼的意味,他靜默了良久,其實音音久困在深宮裡面,自然不會知道一些外面的事情。
比如那些與市面上常有的通俗話本不同立意的一生一世,其實這本就是冷門的題材,目的主在賺錢的書坊印一兩回就知道自己該避開這樣的話本,但是他身為君主,存了私心卻能辦到。
那些窮酸書生,又或者是他手下那些善於構思言情話本的年輕學士,看在一擲千金的金主與君威甚重的天子份上,都願意寫這些違心之作,想要討當今聖上的喜歡。
而他得了這些御命之作,又可以輕而易舉地將畫冊混入鄭玉磬的手邊,叫她嚐到些破鏡重圓的心酸與甜蜜。
從而回心轉意罷了。
但是卻沒有想到,鄭玉磬會想到這一層上。
自然沒有鄭玉磬同他說這些,這些話本也只不過是他破費花銷,拿來哄心愛女子的消遣之物,登不得大雅之堂,隨手翻一翻都不大可能,更不會細究其中邏輯。
“皇帝說的到底還是有幾分道理,沒有你,就算是立了元柏,我也無法坐穩這蕭氏的江山,”她感受著他心頭的悸動,但是卻緩慢閉上了眼睛,“因為從前我太溫順老實,除了先帝教的那一點,怎麼指望我一個不會走的人一夕之間跑起來,學會治國理政的大道理?”
她所能做的也不過是在皇帝盛怒的時候勸一勸,起到內宮不問政事的表率,卻不能親自動手處理這些。
“一句牝雞司晨,就叫音音這樣委屈嗎?”
他本來想著不計前嫌,會叫鄭玉磬也能敞開胸懷,但是現在卻覺得,她確實是與最開始的單純天真有了許多差別,可是偏偏這差別本來就有一部分源自於他,因此想一想,便不知道有什麼好生氣的了。
“你是太后,將來朕有萬一,你垂簾聽政也是應該的,”蕭明稷不知道怎麼安慰她才適宜,“我沒有不喜歡現在的你,音音要是願意學,郎君可以親手教你,若是你願意做皇后,咱們兩個日後便是一起上朝也使得。”
他一退再退倒也不完全是拋棄了自己固有的想法,贊同後宮女子參政,只是因為捨不得她一個人面對朝政手忙腳亂,所以才會想著教她。
若是從前音音真心順服,他倒也不會生出這等對於君主來說荒謬可笑的想法,而是希望她能一輩子享盡榮華富貴,這些勞心費力的事情只要教給他們之間的皇長子就夠了。
“不單單是這些,”鄭玉磬深吸了一口氣道:“皇帝,我不會走,也並不盼著你**,只是我總是會難過,為什麼我連走的勇氣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