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這又是為了鞏固她與元柏地位所做的惡事,她只是輕蹙了眉,心中略寒,卻不好說些什麼。(第1/2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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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所言不差,清河王幼子原本是說要過繼給朕的,”蕭明稷的手指在她掌心作祟,不肯稍離片刻,淡淡道:“山匪是在路上劫車,又不是闖入清河王府**,若是清河王家裡不急著入京見駕,又怎麼會碰上山匪呢?”
皇帝的君位來路不正,本來就對這些事情有所忌憚,更何況清河王又是挑了這麼一個敏感的時期,不奉詔而妄圖入長安朝見天子,他讓宇文高朗動手,倒是也不算麻煩。
“那安樂侯呢,想必也是有些不安分了?”
鄭玉磬聽到他這樣的解釋雖然能自圓其說,甚至有幾分理,可是她心裡卻似明鏡一般,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皇帝既然動手,清河王有錯也就罷了,但是安樂侯大抵也不會有什麼好死法。
“回太后娘娘的話,臣風聞……安樂侯有一日縱馬,馬忽然被驚,安樂侯年紀幼小,控馬之術尚淺,不能控制,墜馬摔傷,骨刺心臟,沒有救活。”
秦君宜望了一眼蕭明稷,朝著鄭玉磬的方向道:“臣也不懂醫理,不過聽聞,是安樂侯騎馬的時候靴子與腳蹬不能分開,所以才被拖行許久,否則或許還救得回來。”
鄭玉磬閉了閉眼睛,她不知道安樂侯是有多大,但是皇位這件事上,蕭明稷親自替她除去了兩個強有力的競爭者,哪怕是心有不忍,但暫時還是忍了下來。
“秦卿家說的這些似乎也並不歸門下省管轄,”蕭明稷見鄭玉磬臉色微變,心中稍感不悅,頷首道:“尚書右僕射既然要查就讓他徹查罷,朕看他這些日子也是閒的,什麼事都要管一管。”
他重重地咳了幾聲,似乎傷得極重,但等到鄭玉磬主動開口,讓內侍送些水進來的時候才有些好轉,柔聲道了一句不必。
“第二件事,便是臣想要上書乞骸骨,”秦君宜見眼前這一幕,雖然知道皇帝或許有故意的成分在,卻不願意瞧見這般男女親暱的場景,等鄭玉磬聽了他的話重新將注意力轉到他的身上時才緩緩開口:“臣昔年蒙聖人賜恩,親手取了臣肋骨數條。”
這件事他從來沒有機會在鄭玉磬面前張口,但是在這個時候卻可以面不改色地說出口:“如今見到聖人與太后母慈子孝,心中不免傷痛,追憶當年,想著不如上書還家,歸隱田園,安度餘生。”
“畢竟臣也沒有幾年還能活的日子,還請聖人成全。”
他說得風輕雲淡,但是顯而易見,叫音音面上生出些震驚,方才殘存的嫵媚幾乎不見。
這樣的想法他早就有了,皇帝的身子一日日見好轉,太醫署那邊防範嚴密,除了音音願意再下一回毒,只怕是沒有人能有讓山陵即刻崩塌的可能。
皇帝受傷,得利最多者卻是他最不喜歡的情敵,這個時候不示弱恐怕下一個墜馬而亡的就是自己,而音音恰好在側,這無疑是更好了一些。
秦君宜起身行了一禮,望向鄭玉磬的時候眼中滿是酸楚,叫皇帝滿意得緊,可是等到蕭明稷看到鄭玉磬眼中不加掩飾的震驚以後,手不免緊張地使了些力氣攥住,不容鄭玉磬逃離。
“朕是惜你的才幹,又欣賞你的胸懷才予你侍中之位,如今才要施展,怎麼就急著歸隱了?”蕭明稷將那份心火壓在胸中,面色淡淡,不怒自威:“難道是朕不明不賢,所以叫侍中都生出來些不得施展的鬱氣?”
他這樣以退為進,使起來倒是比自己更管用些,明明傷是他傷得最厲害,但是看鄭玉磬的神色,只怕是已經信了。
果然,音音面露不忍,察覺到他手握住的力氣才意識到現在還當著他的面,便是再多的氣憤與不甘都壓了下來,緩緩開口。
“秦侍中或許並沒有冒犯聖人的意思,反倒是皇帝你……”她還沒有從方才的震驚裡緩過神來,想要抽手也扭不過男子,哪怕竭力掩飾,還是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當真做了那些事?”
秦君宜當著皇帝的面當然不會將事情都講出來,可是鄭玉磬聯想到許多年前的噩夢與那串已經被壓到箱底的佛珠,心中的厭惡幾乎一下子便起來了。
“兒臣當年一時犯渾,太后也是知道的,”蕭明稷察覺到鄭玉磬似乎打了個冷顫,心裡的戾氣漸生,可是面對鄭玉磬的時候又不能施展,萬千怒火只化作一聲長嘆,伴隨著輕咳,“太后如今也瞧見了,天理迴圈,十倍加諸朕身。”
蕭明稷身上斷裂復接與開刀清理出來的碎骨也不算少,甚至至今不能下榻活動,本來這些時日鄭玉磬已經有些回心轉意,他居然這般不識趣,趁著這時候舊事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