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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勢,雷奇峰的劍風更急,劍尖蕩起的寒風撩動銅面少年胸前的衣衫時,一聲尖嘯才刺入人們的耳膜,“叮”地宛如金屬相擊,銅面少年以雙指挾住劍尖,劍身在兩人手中銀蛇亂舞,龍吟之聲震得房中的人掩耳相避,搖搖欲墜。銅面少年目中寒光更盛,內力急催雷奇峰握劍的右臂,鮮血從雷奇峰右肩滾滾湧出,沿著劍身流下,卻在銅面少年雙指三寸之前像為疾風所阻,滴滴嗒嗒向地上淌去。雷奇峰的眼神湧起一片迷惘,勉力振作,大喝一聲,拔地而起,從頭頂上的大洞逃逸而去。
東王世子(6)
“不要追。”銅面少年喝住躍進屋來,就想乘勝追擊的白衣大漢,“讓他去。”
“是。”
少年人的聲音流水般清澈,“他現在身負重傷,不是你的對手,你可以放心安置大理王子到劉遠的府上。”
“是。”
大理王子過來深深一揖,少年人攔住他的話頭,輕嗽一聲才道:“王子此來的用意我已知道,你只消向劉太傅說明,他自會幫你向皇帝稟告。”說完轉身欲行,卻被大理王子一把抓住手腕。
大理王子攥在掌中的手腕白得觸目,令他一時在少年的餘音中有些紛亂,“姑娘稍候,還未請教……”
銅面少年目中光芒倏然聚斂,大理王子望得真切,才知惱怒也是可以如此冰冷沉靜、洞穿人心的。他在少年的目光下微微一個寒噤,茫然的恐懼裡被銅面少年輕輕摔脫了手,待他怔得一怔,追出門外,只見那白衣勝雪,溶在月華之中,頃刻便消散了。
六月二十,皇帝帶了七位藩王和世子同行,前往上江行宮避暑行獵。除了皇帝同父異母的三個兄弟要向太妃請安以外,還有太后孃家的洪、涼、東、西四位親王和世子。隨駕的內臣是皇帝親信的吉祥和如意等六人。涼王為向景佳公主提親,此次進貢,不但奇珍異寶不計其數,還有涼州絲綢兩百匹。涼州產有冰蠶,提出的冰絲晶瑩沉重,極易著色,所以涼州絲綢富麗堂皇,沉重高貴,一直是朝廷裡指名進貢的極品。太后對衣著素來講究,猶愛涼緞,皇帝特地命針工局、內織染局選了五匹,帶去給太后甄選。針工局採辦辟邪因為有點中暑,正臥床休息,所以六月二十日沒有跟隨皇帝同行,只是回奏道過兩天身子好了,即刻趕到上江聽差。針工局另派了得力的太監驅惡,監運涼緞,隨駕同行。
皇帝一早騎馬出發,一路上同行的親王和世子都年輕,除了西王世子從來體弱多病,落在後面之外,其他人不由快馬加鞭,縱馬疾馳,尤其是東王世子杜閔,精力無窮,一直領先於眾人,緊跟皇帝左右。杜閔三十多歲,身材修長,體格魁梧,一張粗獷英俊的面龐因為常在海上領軍,曬得黝黑,連皇帝見了也不免要贊他一聲英武驍勇。如此沿離水搏命狂奔,果然在正午就到了上江行宮。一進上江地界,就覺地勢開闊,叢林無垠,涼風撲面,令人心曠神怡。
洪定國笑道:“畢竟是避暑的行宮,果然是皇家勝地。”
皇帝笑著對自己三個兄弟道:“你們幾個以前每年都來,這回要盡地主之宜,替朕招待涼王和三位世子。”
上江行宮不同大內,濃廕庇日,花香沁人,建築小巧別緻,玲瓏雅緻,眾人隨皇帝曲曲折折走了好長一段路,才到先帝常駐的倚海閣,行完禮,這才去望野別墅向太后請安。
太后正在歇午覺,洪司言傳出話來道:“皇帝和眾位藩王想必累了,今天都先休息,不必來請安了,明天各自請見。”又對三個先帝的皇子道:“兩位太妃那邊一定等的急了,三位王爺換了衣服快去磕頭。”說著向東王世子瞥了一眼。
杜閔匆匆洗沐已畢,只領了一個人跟著,往行宮的東邊行去,正值午後,人人都在屋內休息,靜悄悄私下無人,杜閔駕輕就熟地轉了幾個彎,穿過一片林子,前邊就是望野別墅。宮門外只有洪司言一個人在樹陰下搖著團扇乘涼,見到杜閔從林子裡走出來,只是向宮裡邊努了努嘴。
“你在這裡等我。”杜閔對緊跟著自己的侍從道,提起袍角,輕快地躍進門去。年輕的侍從一臉迷濛的神色,選了個涼快的地方倚著大樹養神,洪司言視若無睹般地繼續搖著自己的扇子。
杜閔輕輕推開正殿的門,寂靜中吱呀的一聲,殿內清冷的空氣讓他微微打了個冷戰。當中的正座上並沒有人,聽得右手珠簾之後有人輕笑一聲,道:“這邊。”
杜閔掀起簾子,太后正側臥在涼榻上,穿了件白色染牡丹的輕衣,黑髮只用一根金簪彆著,素白的右手執著一柄繡金團扇,懶洋洋低垂在胸前。
“太后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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