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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的馬上功夫可不行。”
東王世子(8)
一時圍場中的號角響起,悠長淒厲,是圍場肅靜的意思。皇帝住的聚露齋門前已經備了十來匹坐騎,一行人翻身上馬,成親王領了王府裡的伴當在前開道,大內侍衛飛騎傳令,出征號角齊鳴。早有行宮的侍衛從四處將獸禽攆入圍場,皇帝領著百十騎戰馬躍入叢林,頓時百獸亂奔,萬矢齊飛,殺聲撼天。
皇帝年輕,兩個時辰之後才覺累了,勒馬笑著命人清點各人所獲。
皇帝自然獵的最多,除了小獸二十多匹,還射著了兩頭大鹿;成親王也有斬獲,不過是些獐狍狐兔,內臣裡除了如意射了一隻山雞外,別人都一無所獲。
皇帝道:“你們還要再用心些,下回讓你們和成親王府裡的人比試弓法。”
眾人都一臉難色,成親王笑道:“皇上這不是在為難他們,是為難臣。”
皇帝才笑了笑,忽聽前方仍隱約傳來百獸喧嚷和陣陣弓矢之聲,皺眉道:“不是已經傳旨停獵了麼,是什麼人手下的侍衛還在多事?”
侍衛副統領姜放道:“臣覺著不是侍衛,他們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御駕前面放箭。”
不一會兒有人回報道:“不是侍衛,是東王世子杜閔領著自己王府裡的人進了圍場。”
成親王怒道:“混賬東西,不知道圍場肅清,只有皇上在裡面麼?”
“原是這麼問他,回道是太后恩准他入圍,現在知道皇上在,已經領人退出去了。”
皇帝臉上的肌肉在不自覺地抽搐,英俊的面龐變得異常猙獰,“都不準動!”皇帝冷聲道,奪過吉祥手中的箭壺,大喝一聲,策馬向前飛奔。撲面而來的風刺得他眼睛灼熱發痛,前面已經隱約見到杜閔著團龍戰袍的身影,也不顧林子裡的樹枝擦破手臂,從後面掣出三支羽翎,張弓向杜閔就射。
黑翎破風,勢如破竹,卻有三支利箭追得更快,流星般在皇帝面前一閃,前面傳來“叮”的清脆一聲,六支長箭絞在一起,落在草地上。杜閔似乎聽見聲響,還回了回頭,一會兒就走得看不見了。
皇帝緊緊握著手中的長弓,盯著前方,渾身都在發抖。
“奴婢情急之下射落皇上的箭,”辟邪從後面策馬趕來,滾下馬鞍道,“皇上恕奴婢萬死之罪。”
皇帝早已凶神惡煞,低頭用滿是血絲的眼睛盯著辟邪,手背上的青筋隨著顫抖節節暴起,突然怒吼一聲,從馬上躍下,將辟邪撲倒在地,雙手緊緊扼住他的咽喉,惡聲吼道:“你竟敢阻我!”
驅惡(1)
辟邪豈敢反抗,在皇帝越收越緊的雙手之中漸漸全身無力,臉漲得通紅,只有雙目仍十分清醒,拼盡全力對著皇帝咬牙切齒的臉忽而婉轉一笑。
皇帝全身的血液正洶湧奔上腦中,見辟邪仍在微笑,突然覺得一股凜冽的涼意從四周的空氣中竄出,像毒蛇長信般緊鎖住自己的心臟,令他渾身一悸,這才有些恢復了理智,慢慢鬆開了手,頓時眼前發黑,連辟邪的臉也變得迷迷濛濛。皇帝翻過身,仰躺在地上,兀自喘息不休。陽光透入林子裡,刺得他睜不開眼,兩匹戰馬在主人們身邊倘徉,四處早已沒有喊殺聲,連鳥兒也開始婉轉地唱了起來,彷彿若大天地間都是如此安逸祥和,只有自己體內的殺意在翻江倒海。隨之聽見辟邪爬起來,跪在自己身邊,好像仍不能開口說話,不由扭頭對他笑道:“你怎麼樣?”
辟邪的雪白頭頸上清清楚楚印著幾條鮮紅的手印,掙扎了一會兒才勉強笑道:“原來就是中暑了,現在更覺得頭暈腦漲。”話雖如此,卻捂著胸口癱倒在皇帝身邊。
兩人仰望藍天,白雲高懸,巋然不動,林中青草拂面,清香沁人。
皇帝突然失笑出聲,道:“你好大的膽子!”
辟邪精疲力竭,懶洋洋地道:“是。”
皇帝道:“若不是你攔著我,早已射死了杜閔。”
辟邪道:“就算奴婢沒有攔住皇上,皇上也射不殺他。”
“胡說八道,這三箭離弦,他豈有不死之理?”
“本來沒有,不過雷奇峰正在他身邊,別說三箭,就是萬箭齊發,雷奇峰也能護得他周全。”
“無論是不是能殺他,這三箭一射出,我就後悔了。”
辟邪聞言不禁“撲”地一笑。
皇帝卻道:“不錯,以兵力而言,現在他強我弱,難怪四個親王這次朝見如此耀武揚威。一旦我忍隱不住,眼前就是兵戎之災,結局不言而喻。好在有你三支快箭,不然這個禍就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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