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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子,湧身而上,袖中打出一片銀針,取辟邪前胸。辟邪知道宋家針法天下無雙,這招已得宋別真傳,自然厲害,於是不敢怠慢,飄然側身避過,白駒過隙之間,長劍出鞘,將吳採鱗牽引銀針的綵線一揮而斷,吳十六生怕女兒有險,抄到辟邪身側,又是一刀,不愧是當年軍中大將,這一刀有千鈞之威,辟邪心中明白他這刀有威勢卻無攻勢,強逼著自己閃避,便可帶著女兒全身而退,只是如果讓他現在逃逸,便有無數的麻煩,無奈長劍迴轉,由下至上硬接一記,吳十六才覺心身劇震,辟邪已經一掌輕送,將他偌大身軀推得飛入屋去。
寒州十六郎(7)
辟邪跟進房中,長劍壓在他的肩頭,左手在身後凌空指了一指,將吳採鱗從門外射來的暗器震飛,這時胸口氣血翻湧,知道舊傷復發,不由厲聲道:“你陰謀詭計不如我,武功也不如我,我樣樣都比你強,是什麼令你就是不能膺服?你這次搶著要送繡工進宮,分明就是想行刺太后皇帝,不惜將女兒送入虎口,可見你復仇之心猶勝當年,對父王的赤誠沒有半分消減,難道我自殘身體入宮復仇的決心還不值得你拿對父王的效忠之心的十分之一相待?我八歲隨父王北征匈奴,一路坐在十六哥的馬前,幸有十六哥拼死護我周全,那時十六哥可曾覺得我日後會是膽小怕死之人麼?”
“不是,”吳十六大聲道,“二十萬大軍崩於面前,也不能使小王爺顏色稍動。”
“當時十六哥為我擋去兩箭,事後說的話十六哥還記得麼?”
吳十六一字字道:“現在追隨老王爺,將來追隨主子小王爺。”
辟邪聽他連語氣都和當時一模一樣,不禁心神激盪,從胸膛中迸出一串激烈的咳嗽,長劍在他手中微微顫動,燭光下似水波盪漾。“十六哥是欺負我年紀小,當時隨口亂說的麼?”
“不是。”吳十六想起從前豪壯,熱淚盈眶。
辟邪左手撫胸,微覺吐息艱難,雪白的面龐慘紅盡染,似乎連劍也握不住,突然目中寒光一斂,劍尖直指吳十六咽喉,道:“十六哥於我有救命之恩,無奈這承運局自來以你為首,就算我有心放你生路,只恐你日後生事,令二十郎和宋先生不能服眾,我只再問你一次,你願重回我麾下麼?”
“死在小主子劍下,也沒什麼!”吳十六盯著劍身上靖仁二字,道,“我只是不明白,小主子從小才高志遠,為何甘願作那賤人兒子的奴才。”
辟邪道:“十六哥當年為何跟隨父王起事?”
“顏王爺立志肅清藩政,富國強兵,掃蕩蠻夷,做的是中原一統的大事。”
辟邪厲聲道:“不錯。我在宮中,要殺太后易如反掌,只是她一死,洪涼東西群雄並起,割據中原,談何天下一統的大業?紛爭四起,百姓流離,說什麼富國的美夢?我現在不過是個宦官,只得假皇帝之手,剷除藩政,竟父王之志,有什麼錯?我挑唆他們母子反目,親屬相殘,報全家滅門之仇,有什麼不對?凡事一劍了斷,我何以受辱至斯?我堂堂皇室貴胄,為酬父志忍辱負重如此,竟不得你半點舊情?”
“小王爺!”吳十六雙手握住長劍,顫聲道,“我吳十六終於死得明白,小王爺這些話為什麼不早說!”
辟邪望著他苦笑道:“你給我機會說了麼?”說著手臂一震撤劍回來,退了幾步,坐在椅子上喘了口氣。
吳十六長身而起,放聲大笑,道:“不錯,我吳十六真是老朽糊塗,臉皮也厚,現在再想追隨主子爺,不知道主子爺是不是覺得已經晚了?”
辟邪長劍還鞘,道:“不晚,我就等十六哥這句話呢。”
吳十六扭頭對門口的吳採鱗道:“把你手中的暗器收起來,快快請你宋伯伯和二十叔來,咱們爺們兒今天重聚,要好好喝上一杯。”
明珠(1)
八月十五的正日子,秋高氣爽,風和日麗。寒州沿江搭起彩臺,四處人頭攢動,將一個競比大會擠得水洩不通,布政使董裡州親自到場,州織染局、織染行會、大內針工局內織染局採辦等二十多人結為評審,同登高臺,臺上張橫杆數十面,用以懸掛參比佳絹,一時風舞羅緞,人映霓裳,眾人穿行在寒絹之中,猶如雲端漫步,飄然不知所至。
忙了一上午,最終選定十家能織上等小寒絹的老字號。其他作坊雖說落選,但因參比的寒絹都是難得一見的精品,會上就有人高價搶購,也是熱熱鬧鬧,沸沸揚揚。董裡州因寒江承運局顧全大局,拋售新絲,才使這次競比最後圓滿收場,中午便在寒韻樓宴請吳十六、李雙實等,席上自然還有寒州官員、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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