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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兄如何能夠證明。”
“去問楊恆,”楊惟儼唇角泛起一絲笑意,曉得自己今夜的來意已達成一半,回答道:“相信他不會對石兄說謊。”
“師弟,你為何不說話?”石鳳陽眼裡閃動著微光,憔悴的面容落寞而蕭索。
宗神秀冷然道:“絕無此事,我無話可說。”
楊惟儼的目光像是薄薄的兩束刀芒,閃耀著懾人寒意,問道:“石兄,你怎麼說?”
石鳳陽沒說話,手中的杯盞“啪”地被捏作兩爿。他將杯盞碎片平放在膝前,長身而起走向洞外,語氣淡然而不容置疑地說道:“(奇*書*網。整*理*提*供)今晚到此為止。”
宗神秀與楊惟儼的視線均都投落在那兩塊茶盞的碎片上,眼神奇怪而複雜,似乎是驚訝,似乎是佩服,又隱隱含著一絲不甘與豔羨。
◇◇◇◇
“砰!”一支金紅色的煙花訊號沖天而起,在暗紅的夜幕下盛綻轟鳴。
滅照宮的人馬停止廝殺,開始有條不紊地向山下撤退。如同褪去的洪水,在他們的身後留下了滿目瘡痍的殘垣斷壁和觸目驚心的血泊屍體。
殷長空站在一座偏殿的大門外,抬頭仰望滾滾升騰的濃煙,像巨龍般盤舞在空中,耳畔傷者的呻吟不絕於耳,甚至迎面吹來的風裡都含著濃重的血腥味道。
他知道,在滅照宮群魔向天下觀外撤退的前一刻,後山那座古洞裡的對決已經結束。儘管短短不到一個時辰,天下觀內外宛若一座充斥著死亡與殺戮的修羅場,無論正邪,無數人揮舞著手中的武器戰鬥,然後死去,其實都不過是古洞那場對決的一個註腳而已。
無論在任何時代,任何地方,真正能夠決定芸芸眾生命運的,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那寥寥幾人。千萬人的生死哀樂,僅僅是他們的意志體現,卻如一隻強有力而充滿權威的無形大手,令人無從抗拒,惟有隨波逐流。
他極不舒服地感覺到,在今晚的這場盛大博弈中,自己只能算個可有可無的配角。
但他好歹也是神會宗的宗主,從仙林地位上來說,是和宗神秀、楊惟儼平起平坐的一派掌門,而今竟成了個跑龍套的小角色。
更教殷長空不舒服的是,他幾乎可以肯定雪峰派和雲巖宗的人馬也已悄然抵達了長白山。然而在今夜的這場大戰中,居然沒有一個人現身。
在憤憤不平中,他油然升起一縷孤立無援的寒意,甚至有些心灰意冷。
什麼仙林四柱正道聯盟,不過是貌合神離的擺設而已!
自己率領門中精銳不遠萬里來到長白,本想力助天心池共抗魔門,同時也要為慘死在大魔尊手下的同門師妹報仇雪恨。現在看來,自己的想法實在太簡單。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聽到有一縷極細的聲音飄入耳際,似乎有誰正對著自己傳音入密道:“殷長空,你有心事?”
“誰?”殷長空心頭一凜,感到這聲音竟是異常的熟悉。他顧盼左右,並無人注意到自己,當下吩咐兩名隨行弟子道:“你們守在這裡,不準任何人進殿。”
兩名弟子躬身應是。殷長空伸手推開虛掩的殿門,才察覺自己的手在微微顫抖。
偏殿裡供奉的是太上老君像,黑黔黔地沒有燈火,有一道纖柔的倩影站在老君像前,手裡的一束魔花在黑暗中閃爍著微光。
殷長空的心一跳,掩上身後的殿門,神情變得緊張而古怪,望著那倩影許久,才開口道:“真的是你……你沒有死?”
那道倩影的主人語音冰冷,彷彿威震仙林稱雄西域的天山神會宗宗主在她的面前,也不過是個可以任意擺弄的小人物,糾正道:“準確的說,是我又活過來了。”
“青炎──”殷長空嚥了口發乾的喉嚨,“你來這兒做什麼?”
“蝶幽兒,這是我現在的名字。”倩影的主人再次糾正殷長空的錯誤,“我來救你。”
“救我?”殷長空愣了愣,心中竟有一絲歡喜道:“你不是來報復我的?”
“就因為你遠遠躲在一邊,眼睜睜看著祁連六妖置我於死地?”蝶幽兒冷冷地微笑起來,笑容裡有股說不出的輕蔑,“事實證明你當時的選擇是對的。如果你衝出來,現在就不會有神會宗宗主殷長空這號人物。”
殷長空的眼裡燃起熾熱的光芒,問道:“你原諒我了?我找了你整整八十年!”
“談不上原諒,但我可以再救你一次。”蝶幽兒緩緩走近殷長空,嬌小的身軀就像一個飄蕩在暗夜裡的幽靈,“這也算回報了你當年的一片痴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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