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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自己的孃親也曾代表雲巖宗出戰,最終功虧一簣,這才起了替母親完成心願的想法。
再想到這幾個月來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罪,就是為了憋一口氣嚮明水那老和尚證明自己,而今老尼姑的一句話卻將所有努力化為泡影,教他如何能心平氣和地接受?
明月神尼道:“這是包括貧尼在內的十幾位本宗長老共同作出的決定。我們不可能無限期地等你回山,更不能讓一個違反門規擅離不歸的弟子再代表雲巖宗出戰櫻花臺。所以,只能由真誠頂上。”
“原來如此。”楊恆氣不打一處來,叫道:“翻手為雲覆手為雨,反正是黑是白,是入選是淘汰,都由你們幾個說了算。什麼選拔試煉,統統都是騙人的過場!”
“放肆!”明月神尼斷沒料到楊恆竟敢當著自己的面說出這些話來,厲聲喝道:“這機會,是你自己錯過的,怨不得任何人!我希望你能記住這個教訓,莫要怨天尤人,這樣的話十年之後你或許還有機會。”
“算了。”楊恆抑制怒火,怏快道:“不參加就不參加,誰稀罕!”說完掉頭往與白鷺苑相反的方向快步而去。
“站住!”明月神尼喝道:“貧尼的話還沒有說完。”
楊恆停住腳步,又變得吊兒郎當起來,懶洋洋地背對著她道:“我在聽。”
明月神尼徐徐道:“真源,你要明白,在這件事上沒有誰是故意針對你,為難你。失去出戰櫻花臺的機會,為師也很痛心,但其錯在你,我也無話可說。
“我希望你能冷靜下來,好好地想一想,而不要把滿腹的怨氣撒到別人頭上。”
楊恆點點頭道:“我知道了!”緩緩朝天池行去,步速卻比方才慢了許多。
明月神尼望著他的背影,眼裡泛起一絲隱憂與痛惜,只盼望楊恆能夠會轉過頭。
然而楊恆沒有,他一直走到天池旁隨意找了塊方石坐下,心中的鬱悶在不住翻騰起伏,一轉眼間已不曉得閃過了多少個念頭。
一陣山風拂面,吹皺了池上的粼粼波光,有數羽白鳥結伴飛起,翱翔在蔚藍的蒼穹之下。天池的對岸,有一團粉紅色的地方,在陽光下絢若雲霞,正盛開著千萬朵素潔美麗的櫻花。
或許,明天的櫻花臺劍會就將在對岸的雪峰上召開吧?楊恆狠狠甩了甩頭,想把這念頭從腦海裡掃淨。可是不行,越是不願想起這件事情,它偏就像個頑皮的孩子糾纏著你不放,讓你發狂,讓你積鬱。
“老尼姑說的並非沒有一點道理。”想到真誠面對自己時那種尷尬的神態,楊恆慢慢冷靜,尋思道:“如果這時再將真誠拿下,由我取而代之,對他也不公平。我剛才的那些話,說得有點過頭了。
“哼,問題不在這裡。而是這些老和尚、老尼姑說上誰就上誰,說換誰就換誰,壓根就沒把我擺在心上!”
他怒氣又生,暗道:“可惜明燈大師不在這兒,否則我可以找他好好聊聊。嗯,說不定這池子裡也有活魚,正可撈上了大吃一通。”
不由自主地,他又想起了與石頌霜在清溪邊烤魚來吃的情景,嘴角不覺有了一絲溫情笑意,自嘲道:“這些日子順風順水,搞得我真有點不知天高地厚了。
“還是明燈大師說的對,天下的便宜不可能讓一個人都佔盡,有時候也得留點給別人。”
他想得入神,望著滿池春水驀然有一縷明悟湧上心頭,鬼使神差地縱身一躍投入幾近冰點的池水中,身子一直沉到池底淤泥裡。
周圍的世界一下子都變得恍惚而不真實起來,楊恆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感受著水波的湧動,腦海裡不斷浮現出善水訣的種種變化,突然“轟”地耳中一聲轟鳴,就似剛才所有的明悟都在剎那間匯聚成磅礴的洪流,一起注入了靈臺。
身在飄,心在飛,他在池底開啟了一扇通向仙道巔峰的門縫,忘情地暢遊著,思悟著,渾不覺身外的光陰流逝。
直到天色大黑,楊恆才從池下浮出,上了岸運功蒸乾溼漉漉的衣發,心情彷彿也被這冰涼清透的池水洗滌一清,神舒氣爽地走向白鷺苑。
他尚未意識到,這半日多池邊的頓悟,水底的修行,無形中已將自己帶入到一個嶄新的境界。
自下峨眉前往兩湖,及至回山抄經,參加選拔,再到後來邂逅劍聖石風揚,得傳道虛篇的所有際遇收穫,在這個寂靜無人的下午,突然之間爆發了出來,於池底清波中融會貫通,更上層樓。
也正因為這樣,他的禪心也得到了大幅提升,可以心平氣和地去接受平生的又一挫折。不僅消除了憤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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