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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看得清楚,卻無力相救……”
他的話音逐漸低沉黯然,卻是想著明鏡大師的慘死心中悲痛,自責不已。
屋裡沉默良久,眾僧誰都不急於開口,各自依據土地廟外所見的情景反覆映證著楊恆所說。
倘使楊恆所言屬實,這事情也難免太過驚世駭俗了些,誰又能想到雲巖宗竟會出了這大的叛徒,居然忤逆犯上弒殺宗主?
只是細想之下,人人都感到楊恆話語裡的破綻頗多,又不由疑竇叢生。
明水大師問道:“然則明鏡師兄的胸口為何受了重傷,你身上的傷又從何而來?”
楊恆道:“那斗笠人為求滅口,祭起了御劍訣,明鏡大師亦只得以自我圓融訣相抗。交戰之中斗笠人節節敗退,眼瞧著就要被自我圓融訣轟得魂飛魄散,當即驚惶求饒。明鏡大師不忍傷其性命,又以為他是誠心悔悟,於是冒險強收御劍訣,這才造成了胸口重傷。若非如此,那斗笠人的偷襲原也傷大師不得。”
楊恆說話時眾僧也在留意這少年的面部神情,卻見楊恆面色如常毫無心虛的模樣,一雙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望著問話的明水大師,委實不像是在說謊。
又聽他道:“明鏡大師遭遇暗算時,弟子上身的經脈已解,悲憤之下便拔劍刺向斗笠人,欲為大師報仇。可惜功力尚未恢復,反被他一掌擊傷胸口昏死過去。”
說到這裡楊恆已將孃親的干係徹底撇清,他料定斗笠人即便在這屋中,也絕不可能出言揭穿自己的謊話,否則等若不打自招。
明月神尼問道:“真源,你可知道那斗笠人為何要將你擒去土地廟?”
楊恆一凜,這點正是自己所編故事裡最大的破綻之一,他心念急轉,回答道:“這我可不知了,也只有找到那個叛賊才能弄明白。”
他唯恐明月神尼還要追問,搶著又道:“我曾聽明鏡大師對那斗笠人言道:‘師弟,你雖矇住臉面改變嗓音,可終究朝夕相處同門百餘年,老衲還是能猜出七八分來。只是,我不敢相信竟會是你……’由此可見,此人必是本門高僧無疑。”
明華大師點點頭,問道:“真源,你不妨再仔細想想,還有什麼遺漏沒說的?”
楊恆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便是在懷疑自己沒說實話,故此婉轉提點,希望能將真相和盤托出,沉默須臾,楊恆還是搖了搖頭道:“其它的我就記不清了。”
眾僧對視一眼,明燈大師懶洋洋起身道:“你只管靜心養傷,莫要胡思亂想。”
楊恆點頭,目送眾人走出門去,忽地想起一事道:“師父!”
明月神尼聞聲回頭,關切道:“真源,你可是想到什麼了?”
楊恆說道:“依照明鏡大師所言,那叛徒實乃本門長老級的重要人物,對雲巖宗乃至四大名門的許多隱秘自然瞭若指掌。你們……可要小心!”
明月神尼眸中微露失望之色,溫言道:“我明白了,你好生歇息吧。”轉身與明水大師等人一起退到了屋外。
明華大師虛掩上房門,搖了搖頭低聲道:“真源沒說實話。”
明月神尼問道:“師兄此言,何以見得?”
明華大師道:“昨日清早我們在平山佛堂設下靈堂,本宗所有明字輩高僧,包括藏經樓的諸位師兄弟盡都前來祭奠。如按真源所說,那斗笠人曾與明鏡師兄御劍對決,豈能若無其事毫不受傷?
“就算他能全身而退,亦勢必真元大損,神色萎靡,可在場眾僧全無異狀,這點便解釋不通。”
明燈大師道:“雖說真源的性情飛揚跳脫,倔強剛烈,可秉正磊落,心地良善,這點和尚我可以擔保。”
“明燈師兄所言極是。”明月神尼儘管對愛徒的話亦有許多疑惑,可還是附和道:“真源這孩子,性子是頑劣了點兒,但絕不至於是非不分。”
眾僧一邊談論一邊走出楊恆靜養的院子,往平山佛堂方向行去。
“也許並無斗笠人,”明水大師沉思許久,忽然開口道:“否則他為何要突襲楊恆,又為何只為這樁本可以推諉解釋的小事,便不惜暴露身分殺害明鏡師兄?再加上明華師兄方才提出的疑點,真源的話破綻百出,其中定另有隱情。”
明月神尼心頭一震,急問道:“師兄,你……你不會是在懷疑真源……他……”
明月實則心裡明白,這種可怕的猜測絕非明水大師一人想到,至少自己在出門之後也隱隱想到了,只是稍一觸及便又覺得絕無可能。
“不會的。”明華大師接茬道:“那土地廟幾被夷為平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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