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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紙燃盡,來人在真禪的腦門上伸手輕輕一按,又咕噥了句什麼,真禪和尚的眼睛迷茫睜開,不由自主地從床上坐起,穿了鞋子拿上戒棍往屋外走去。
這時楊恆已經明白過來,那人對真禪使用的正是一種詭秘的惑神離魂之術,在當地民間也被俗稱為“趕屍”。
五年多前,他隨宋楊氏投奔峨眉路過兩湖時,也曾聽母親介紹過,當地有一家名為“排教”的神秘邪教,最喜裝神弄鬼,欺壓良善。這惑神離魂之術便是排教的獨門秘技,正道人士每每提及必是深惡痛絕。
楊恆又想到上午所見的普濟寺眾僧失蹤之事,尋思道:“這事八成也是他們乾的,可這些人又為何要對我們幾個下手?”
正疑惑間,那人轉過身來到楊恆床前,又掏出張符紙燃著,開始向他施法。
楊恆急忙澄靜靈臺抱元守一,左手食指與中指藏在薄被中悄悄並起,一待見勢不妙,便先將這施法主人點倒了再說。
就聽耳畔響起一串咒語聲,聲音裡竟含著一股莫名的魔力,令他的神智逐漸模糊,強烈的睡意升上心頭,直想立刻不管不顧地大睡一場。
楊恆暗道不好,剛要彈身出指點倒那人,右手腕上卻驀地有一縷清流生出,透入體內直滲心脾,使得靈臺立時一清,再聽那人的咒語,已失去了方才的誘惑力。
他怔了怔便立即醒悟過來,自己的右腕上不正是戴著那串孃親臨別時留下的紫紅色念珠麼?那股清流定是因它而生,沒想到此珠竟還有這等神奇靈力。
忽地,他額頭一涼,被那人的手掌按住,有道冰冷的寒流注入,神智驟地一恍。他照著真禪的樣子佯裝失神睜開雙眼,藉著符紙放出的微光,看清對方是個神情陰冷的黑衫中年人,隱約記得下午走進鏢局時曾在前院遇見過。
楊恆暗道:“我也不忙打草驚蛇,先探明瞭底細,再將這夥兒妖人來個一鍋端!”
於是他緩緩起床,拿了放在枕邊的蕩邪仙劍穿鞋下地,往門外走去。
等走到院子裡一瞧,發現自己這一行五人已被對方給連鍋端了,真菜、真葷、小夜、真禪齊刷刷站成一排,旁邊守著三個黑衫人,其中之一便是那位於總管。
楊恆往真禪和尚身邊一站,心裡盤算是否要立刻出手解救真菜和尚等人。
又聞腳步輕響,走進來一個黑衣老者。於總管向他抱拳禮道:“稟報馬舵主,這五個小娃兒已盡數中了我們的‘離魂大法’,只等天亮送出城去。”
楊恆偷偷用眼角餘光瞟向這位馬舵主,聽他道:“破費了一頓素齋便換來五個資質不錯的藥偶,很好很好。瞧他們各佩棍劍,確也不是尋常和尚。”
於總管笑道:“屬下親眼所見,那名叫真源的小和尚曾用手凌空攝過兩尺外的數串糖葫蘆,修為不弱。由此及彼,他的同伴也不會差。”
楊恆又驚又怒,懊悔道:“敢情這傢伙那時候就盯上了我們。哼,該著他們倒黴,這回小爺定要讓這些妖人曉得厲害!”
馬舵主道:“稍後將他們裝上馬車,由你親自押送到抱槐山莊交給葛長老。速去速回,我等你回來一起去衡陽,聽說老孫他們今早幹了一大票,將普濟寺的和尚統統給抓了去,咱們也不能輸給他。”
這兩人低聲交談,自然是以為真菜和尚等人均都中了離魂大法,也就毫不在意他們在旁聽著。可楊恆懷揣宋楊氏所贈的雲巖宗至寶定神念珠,非但百毒不侵,更有明神醒智之奇效,因而他壓根就沒昏迷,反把這席話聽得清清楚楚。
這時他裝出目無表情的模樣,好不讓馬舵主等人生疑,思忖道:“好啊,普濟寺的眾位師父果然是被他們做了手腳。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正愁沒地方去查訪此事,他們倒主動送上門來了。哼哼,看我鬧他個天翻地覆,稀里嘩啦!”
他打定了主意,便暫時忍耐著胸中怒火以免打草驚蛇,任由馬舵主等人將自己和真菜和尚他們裝入了一輛用厚重幕簾裹起的馬車中。
好不容易熬到天明,馬車緩緩駛出了鏢局。路上的行人看是天馬鏢局的馬車出門,只當是他們接鏢出城,哪會想到這裡頭另有玄機?
聽到外面的人聲漸漸嘈雜起來,楊恆取出定神念珠,掌心真氣一催,念珠煥發出一蓬柔和的紫紅色光華,照在小夜臉上。好在車外有厚布包裹,也不虞有過往的路人察覺異常。
這一試果然有效,小夜的神智漸漸清醒過來,看到楊恆張口便要說話。
楊恆早有防備,一把捂住她的櫻桃小口,將嘴巴附在小夜耳旁,低聲將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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