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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北楚、司馬陽、甦醒羽、邛崍山君等一干仇人,令他不知疲倦地劈呀踹呀,直到不剩下一點力氣,才頹然躺倒在一片狼藉的空地上,望著湛藍的天空,茫然無語。
經過這次衡山之行,他已非那個初上峨眉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頑童,深知自己的修為與楊北楚、凌紅頤這幹滅照宮的高手相較,有著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
即便回山痛下苦功,十年二十年甚至是三十年後能夠擊敗明燈大師,破約下山闖蕩東崑崙。屆時還有一個幾乎無法逾越的楊惟儼在滅照魔宮中等待自己,而那老魔的實力,恐怕明燈、明鏡等雲巖宗的頂尖耆宿亦是望塵莫及。
三五十年後,縱然老天垂憐自己,果真修煉成絕世神功,母親也早已成了血債累累、人怒天怨的大魔頭,而父親在百丈懸崖備受煎熬,屆時是否尚在人世也未可知。
甚至,他連去向東崑崙的勇氣也沒有,唯恐失手被擒,反被楊惟儼利用作為對付父親的最好工具,所以除了忍,只能忍……
他下意識地喃喃自語道:“我不要這樣,可我沒用,只能看著他們受苦!”
他知道,這件事情無論如何都不能求助於師門。若是可以,孃親早在五年前就做了!何況,如今的孃親已非當年,如今的她,是那個不識親子,手段狠辣的大魔尊!
他怎能讓世人知曉大魔尊的真實身分?他又怎能讓世人傷害自己至親至愛的人?
少年的自尊與傲氣,失意與沮喪,一併沸騰著、折磨著他的心靈,一時五內如焚,痛不欲生。
迷迷濛濛裡,他好像真的累了,睡了,再睜開眼睛時已是月上中天。
楊恆坐起了身,心緒稍稍平緩了一些,尋思道:“接下來我該去哪兒?回峨眉嗎?沒用的,再苦修五十年我也不可能打敗楊惟儼,又何必再回去?可除了峨眉又能去什麼地方?家早沒了,天下雖大,卻無處可戀!”
他只覺得人生晦暗無望,小小的年紀,竟因此而一下滄桑頹廢了幾十年。
他失魂落魄地走出山林,漫無目的地到處遊蕩,潛意識驅趕著他一直往東,遠遠逃離崑崙山,避開了熙攘的人群、繁華的城鎮,只往沒人的地方走。
就這樣渾渾濁濁不曉得遊蕩了多少日子,楊恆頭上長出了寸發,衣衫也破爛不堪,如同一個野人般逛到了郴州左近,距離煙波叟隱居之地已是不遠。
楊恆不由自主想起那白衣少女,尋思道:“乾脆我去找找她吧,或可化解了明燈大師父女之間的恩怨。唉,我與爹孃此生不能相認,何苦再看到別人也受折磨?”
這時他還沒有意識到,基於對明燈大師的感激固然是自己要去尋白衣少女的緣由之一;而更重要的一點卻是此刻的楊恒生無所歡,業已失去人生目標,一旦抓到了一件可以說服自己去做的事情,就如溺水者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身不由己地振奮起精神,暫時拋開折磨內心多日的痛楚。
於是他尋尋覓覓找到了煙波齋。
只見宅院的大門洞開,地上躺著個被點了穴位動彈不得的老蒼頭,前廳裡還傳來了呼喝激鬥之聲。
楊恆心中迷惑,解開老蒼頭的經脈禁制問道:“老人家,這兒可是煙波齋?”
老蒼頭爬起身粗粗一算,連帶上午被關在飲冰室裡的兩個少年,和剛剛闖了進去的一群道士,這已是今日來的第三波訪客了。
他打量著楊恆的一身破衣爛衫,沒好氣道:“你又是誰?”
楊恆道:“我是雲巖宗門下,有事求見煙波叟。”
老蒼頭一聽猛然爬起身就往裡逃,口中叫道:“老爺,又來了個雲巖宗的和尚!”
楊恆卻不知自己和真禪、西門美人剛好是前後腳,疑惑下跟著老蒼頭追進大廳。
廳內一名青衣老者手持釣竿,與一個身材瘦長的老道士鬥得正疾。青衣老者明顯不是老道士的對手,被對方的拂塵壓縮在極小的空間裡眼看就要落敗,口中怒罵道:“無動真人,你莫要欺人太甚!”
楊恆聞言心道:“原來這老道就是崑崙雪峰派的無動真人!”頓時想起了五年前在那座荒郊觀音廟裡的舊事。
當時楊恆年紀幼小,尚以為這老道長是誠心襄助端木遠脫難。待到年齡漸長,才隱約覺著事情沒那麼簡單,多半這無動真人也是在打魏無智的主意。
一恍神的工夫,場中青衣老者悶哼一聲被拂塵擊中胸口飛跌而出。無動真人縱身欺近,正打算將老者制住,不意斜地裡楊恆殺到,探右手兩指點向他的右腕。
無動真人低咦道:“拈花指,你是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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