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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月落
真禪抬頭追逐著楊恆遠去的身影,眼裡閃過一絲悵然。當他再次將視線轉移回來時,正看到端木遠面色蒼白地從海里緩緩升起,雙足踏波往沙灘上行來。
真禪的心裡一動,分辨不出他對楊恆能夠從端木遠杖下生還,是高興還是嫉妒。
但他臉上仍舊不動聲色,看著端木遠朝自己一步步走了過來。
端木遠漫不經心地瞥了眼龔異嵬在沙灘上的殘屍,只微微蹙了下眉頭,略嫌粗重的嗓音問真禪道:“你一個人站在這裡幹什麼?”
真禪沒有開口,用手指了指天上的月亮。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今夜的千藥島上,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但能夠陪他佇立在海邊仰望這一輪月色的,只有腳下那道孤單單的影子。
端木遠怔了下,沒想到真禪會這樣回答自己,搖頭道:“你不該在這兒發呆。”
真禪的目光望向端木遠的身後海面,徐徐道:“很快你就不會這樣想了。”
端木遠回過頭,遙遙望見海天一線間有道身影風馳電掣,毫不隱藏自己的形跡,朝向千藥島急速而來。
“南宮北斗?”
真禪凝視那道掠近的身影,道:“你走吧,我來對付他。”
端木遠剛點了下頭,驀地警覺到真禪這麼做到底是在幫自己,還是在維護南宮北斗?只是無論選擇哪種答案,此刻他確也不便和南宮北斗打照面。他的眉頭再次蹙起,用手輕撫了一下隱痛的胸口,低聲道:“把他引到千藥堡去。”身形一晃沒入夜色。
真禪獨自佇立在海灘上,直等到南宮北斗飄落在身前,才開口道:“很久沒見了。”
“很久麼?”南宮北斗打量端木遠消失的方向,“那是你做賊心虛度日如年。”
真禪垂下眼皮,沒有理會南宮北斗的譏嘲,問道:“是楊恆邀你來的?”
南宮北斗瞧了瞧天色,嘿然道:“孃的,難得你小子有雅興在這兒聽風賞月。”
真禪嘶啞的聲音道:“這兒可不是個看月亮的好地方。我要是你,就不會來。”
南宮北斗鼻子裡重重哼了聲道:“要不是因為你這小王八羔子,老子也不會來!”
真禪的眼皮抬了抬,忽而微笑起來,但那笑容裡沒有一絲暖意,沉聲道:“離開這裡!”
“放屁!”南宮北斗居高臨下呼地一掌拍向真禪,腳下海潮被掌風帶起,化作一卷狂飆直撲沙灘。
真禪看準北斗神掌來勢一拳轟出,同樣卷裹起一股黃沙似怒龍昂首迎向海浪。
“砰!”拳與掌鬥,沙與浪打,竟是平分秋色。真禪的身形微微一晃,腳往沙地裡下陷寸許。南宮北斗身軀翻起,低咦了聲道:“孃的,功夫又見長了——”換作左掌又是一記“星垂平野”攻向真禪。
兩人你來我往短兵相接,轉眼便是二十餘個回合。真禪僅以雙拳應戰,招式簡單凌厲不落下風,令南宮北斗越打心中越感訝異。
僅僅一個多月以前,他在太行山河谷中親眼目睹了楊恆與真禪之間的手足大戰。
那時的真禪雖說魔功驚人,但仍略遜楊恆一籌。若非後者有傷在身,結果也不至於兩敗俱傷。然而今夜狹路相逢,南宮北斗運出八成功力,居然佔不到一點兒便宜,不由人不心生困惑。
當下南宮北斗默運玄功,將掌力增至九成,每一掌擊出紅光奔騰勢若雷霆,隱隱有山呼海嘯之聲。他無意將真禪擊殺於掌下,畢竟這傢伙再可恨,體內流淌的血液也是與楊恆同承一脈,也是楊恆在這世上僅有的骨肉兄弟。
但不久之後,南宮北斗便發現即使自己有心這麼幹,也未必能夠如願。
真禪的拳勁竟是在相應增強,拳鋒吞吐閃爍血紅霧氣,爭鋒相對寸土不讓。
鬥至酣處真禪一記低喝,施展出赤冥斧,血光霍霍殺氣嚴霜,毫不留情地斬落。
南宮北斗低罵道:“臭小子,花樣挺多!” 雙掌運於胸前,體內溢位一蓬光霧,緊跟著掌心驟亮,兩蓬真罡如怒龍騰空呼嘯而起,在掌勢引導下分外左右迴旋,所到之處卷裹起滔天巨浪,如滾雪球般越來越大,卻是魔教絕學“盤龍刀”。
但聽“砰砰砰”爆響有若梅花間竹,黃沙撲天海潮跌宕,半空中迸射開一朵朵血色光花。南宮北斗每接一記赤冥斧,就向後退出尺許,漸漸拉開與真禪的距離。
等到真禪劈出最後三記赤冥斧,他一聲呼喝雙掌猛朝外推,面前掀起高達十丈的大浪,衝碎赤芒向沙灘上排山倒海地湧去。
真禪咬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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