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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心意未定,白鵬飛看出事有轉機,忙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意圖替茗慎周旋說情:“末將覺得此事皇上要三思再三思,先不說慎妃娘娘賢良淑德,從無過錯,且還是您心愛的女人,就單說她腹中的孩子,那可是您的親骨肉啊,您真的狠得下那個心嗎?”
“朕膝下無子,自然是捨不得這個孩子,皇后已經過了女人生育最佳的年齡,你姐姐跟了朕這些年一直無所出,至於琳嬪和燕嬪,朕還沒有決定好到底要抬舉誰,唯一有了皇嗣的慎妃,偏偏又是最不該懷上的人!”說到這裡,文軒原本黯淡的容顏,霎時如火燼灰消般冷寒:“朕絕不能容忍朕的皇長子,身上沾染納蘭家的血脈!”
“那萬一是位公主呢?”白鵬飛焦急的脫口而出,意識到自己失態後,忙收斂了情緒:“末將以為,皇上不妨在等幾個月,讓太醫院診斷出是男是女再說,倘若只是個公主的話,皇上大可以開恩一回,畢竟——血濃於水!”
文軒點了點頭,從袖管裡掏出一疊包藥遞給了白鵬飛,示意他附耳過來,壓低了嗓音道:“這件事就按你說的辦,如果太醫院診斷出是位皇子,你就帶著幾個心腹把守住翊坤宮,順便把這包墮胎藥強行給慎妃灌進去,闔宮上下除慎妃外,全部滅口!”
白鵬飛緊擰著劍眉接過藥,唇齒艱澀的應道:“末將。。。。。。謹遵。。。。。。聖諭!”
———時光在一段靜好的歲月中悄然流走,深秋的寧靜被埋葬在厚厚的積雪之下,寒冬來臨;鵝毛般的大雪漫天飛舞,整個皇宮一片銀裝素裹,像白絲絨一般鋪在地上,乾淨的不染纖塵!
雪停下以後,茗慎便走了出來,穿著寬闊的蓮青色夾金線繡百子榴花緞袍,外罩暗紫妝緞狐腋大氅,頭綰簡約的珊瑚番蓮花鈿,手籠暖爐站在門廊底下,百無聊賴的看宮人們掃雪。
掃帚無情的掀開看似純淨的積雪表面,露出白色下面被掩蓋的各種不堪和汙濁泥土,就像人心的骯髒,殊途同歸,不過都是自欺其人的乾淨罷了!
宮人們的動作很快,一條幹淨的牆磚路很快延伸到了宮門口,只見打影壁牆那邊匆匆跑來一眼生的太監,他跪到了茗慎跟前,稟告道:“奴才叩見慎妃娘娘,白統領在內侍監查到了殺死納蘭老將軍的線索,命奴才來請娘娘屈尊移步!”
茗慎一聽,顧不得八個月的笨重身子,只攜帶了綵鳳,便隨著這名小太監往內侍監方向去了!
茗慎前腳剛走,綠翹就拿著一個小孩子的肚兜,去向請教秋桂刺繡的手藝,並把她帶回了自己的房中,小鏡子忙拉著小石子去賭錢吃酒,剩下的綠珠也被靈犀找藉口支開,然後她以貼身女官的身份,吩咐其他宮人不得擅入殿內,自己卻悄聲溜進了茗慎的寢宮。
她大膽的開啟了榻旁的紫檀衣櫥,滿眼的綾羅令她驚羨不已。原來做妃子可以擁有這麼多華美的衣裳,以前都洠Ъ�髯喲┕�U飠卣嫠閌譴罌�勱緦恕�
茗慎雖然只是個正二品的妃位,地位在皇后和白鳳兮之下,可恩寵卻是後宮諸妃裡的頭一份尊貴,僅管衣飾服制從不銳意奢華繁瑣,但是材質和做工絕對都是精良上品。
靈犀指尖一一掠過這些流光溢彩的宮裝,漸漸挑花了眼,最終揀出一件茗慎冊封妃子當天穿過的服制披在了身上,櫻紫色的盤金鳳尾長袍,金絲繡紋黃燦燦的一片,若有似無的散發出蓮花清雅的香氣,襯得她仿若九重宮闕的神仙妃子落凡塵!
她揮動著寬大的雲袖,在殿中歡快的旋轉起來,最終被裙裾絆住了腳,傾身跌到了華麗的玳瑁彩貝梳妝檯前,望著鏡中穿著妃子﹡宮袍的自己,靈犀很喜歡現在這種複雜而累贅,閃耀又貴氣逼人的打扮。
她的本能的覺得,如果她梳成宮髻,戴上妃子的珠釵首飾,並不比宮裡的主子們遜色,於是她開啟了茗慎的妝奩,用碧綠的玉梳將髮髻梳成宮妃樣式,並取出皇上御賜給茗慎的九鳳掛珠釵。插進了她的髮間。
“好大膽的奴才,竟敢偷偷穿戴妃子娘娘的衣飾,按照宮規,合該亂棍打死才是!”文軒斯文俊雅的面孔倒映在鏡子裡,眼角帶有輕俏的笑意,只見他一襲明黃色蜀錦龍袍著身,雙手環胸,一副來了好久的樣子,直勾勾的望著靈犀。
靈犀聽到責罰,當場嚇白了臉,急忙匍匐在地上。聲音顫抖的求饒:“皇上恕罪。奴才只是一時好奇而已,以後再也不敢了!”
“你家主子呢?”
“白統領差人將慎妃娘娘請往內侍監去了。”
“你可知道因為何事?”
“好像是娘娘父親的死查出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