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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你別太得意了,前朝後宮息息相關,瞬息萬變,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皇上的脾氣又喜怒無常,今天能捧你上天,焉知明日不會把你打入地獄,本宮會等這看你再次淪為棄妃,被皇上賜死的那一天!”茗婉冷笑道,眼中有刻毒扭曲的恨意,深深的痛,濃濃的恨,似能灼傷人一般。
她說完,雲袖一揚,帶著一身奢華,轉身離去。
茗慎微眯眸子,望著她遠去的背影,眼角沁出了薄薄泛紅的淚光,囁嚅道:“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如往日一般,天色暗淡下來以後,聖駕便如期降臨昭陽殿。
文浩來不及換下一身繁重的龍袍和冕冠,便轉入了暖閣之中,只見茗慎穿著一襲玫瑰紅蹙金雙層廣綾長尾鸞袍,斜斜倚在臨窗炕旁,捧著青銅酒爵自斟自飲起來。
她雲髻高聳,明璫翠珥,髻上一隻團鳳墜珠釵,珠串輕輕綴在額前,映著鸞鳳和鳴十五連枝燈,寶光氤氳,愈發襯得她酒氣蒸過的臉蛋,似三月桃花,背後羅帳託著,好似一軸美人醉酒的古畫,煞是標緻。
“聽說,你處死了梧桐苑的燕婕妤?”
文浩清了清嗓子,低沉的問道,本來宮裡死一個無關緊要的宮嬪,也沒什麼大不了,可這燕婕妤,是當初是拿白鵬飛作文章的人,如今白鵬飛走了,她便把這股子邪火,全部發作了到了燕婕妤身上,昔日那個嬌美溫婉的慎兒,如今何以變得如此尖銳與心狠了?
聽聞責問,茗慎遽然起身,過急而搖晃的請安動作,使得髻側的瑪瑙流蘇一陣亂顫,沙沙打到了臉上。“燕婕妤以卑犯尊,冒犯與臣妾,按照宮規理應仗斃,還望皇上明鑑!”
“我不過就是過問一句,何苦來,又與我生分?”文浩擰起眉頭,俯身將她攙起,痴望著她因酒醉而泛紅的面頰,不由一嘆:“她惹你不開心,處死就處死了,我又沒怪你什麼?”
茗慎笑意如清愁一般浮在唇角,彷彿弱不禁風的楊柳嫩枝:“真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臣妾愛皇上都來不及,哪裡敢跟皇上生分呢?”
文浩倦怠的揉了揉額角,聲音裡透出深深的疲累:“我知道,白鵬飛一走,你心裡鐵定不痛快,也許我真的做錯了,可是他趁人之危,對你居心不良,我焉能容他?我承認,我嫉妒他,我害怕你會為了他,再度離我而去,所以即便知道你會不開心,我還是把他逼走了。”
“這話又是從何說起呢?”茗慎悽然一笑,鴉翅般的濃密睫毛微微垂下,在半醉的粉面,投落一片淡淡的陰影。
“他人都走了,皇上這口氣也該消了,若是不能,那隻怪臣妾沒有對皇上盡心盡意,才使得皇上悵然若失!”
“慎兒,不必這麼說,也不必在我跟前強顏歡笑,我看著都覺得心疼。”文浩有些哽咽,猛地一把摟她入懷,眉宇間透著一絲深沉的心慟。
茗慎心中徒添澀然,輕嘆一聲伏在他的肩頭。“臣妾待皇上是真心的,雖然曾經動搖過,但始終沒能掙脫,可是我們之間的信任,卻早已掙斷了,從皇上開始猜忌臣妾的那一天,我們就已經生分了。”
文浩垂下眼眸,喃喃低語:“對不起,慎兒,從小到大,權勢讓我擁有了一切,金銀珍寶,江山美人,都唾手可得,但唯有你的心,總是讓我患得患失,沒想到攻城略地那麼的容易,而征服你的心,卻難如登天,我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你快樂?”
“我要。。。。。。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問鼎中宮,母儀天下!”茗慎伸出手臂環上他頸項,將臉埋入他胸膛,極好的掩飾了眸中的悲傷,在他看不到的暗影中,一行清淚緩緩而落。
從小在將軍府裡,就備受固**主的刁難,嫁進端親王府,更是受盡了折磨和煎熬,又親眼看著家族沉沉浮浮,歷經了興衰變遷,愛恨生死,一顆心支離破碎,早已不復少女時的柔軟和平滑。
但是,她還是心懷感恩,以為有枝可依,兩情繾綣,便是天長地久了,可,當那個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一次又一次的讓她傷懷絕望的時候,心字已成灰。
直到在關雎宮中備受折辱欺凌的時候,她才幡然醒悟,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自己的殘忍,雖然一味的爭強好勝,勢必會引來樹大招風之禍,但也總勝過被人踐踏於足底,百般刁難排擠好過,所以,有時候主動出擊,要比只會防守的效果更佳。
反正身在紅牆內,不是被人算計,就是算計他人,只是為什麼每當利用他的恩寵和信任作為武器的時候,心,那樣的痛,宛如凌遲!
“好,我聽你的,給我時間。”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