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勁。
“……要搬去一起住?”
“嗯。跟我女兒住在一起。”
“這可是件喜事呢,恭喜你了。”
和子刻意裝出興高采烈的模樣,久美卻還是意興闌珊的點點頭。
“什麼時候搬走?”
“不知道。大概是今晚吧。”
“今天晚上?”
“嗯。”久美隨便回了一句,將一疊手套堆到和子面前。
5
無法言喻的鬱悶感充斥心中,讓廣澤感到喘不過氣。到溝邊町處理一些瑣事的他開著車子賓士在街燈點點的國道上。一想到待會就得回到村子裡,心情不由得有些低落。
村子裡有他的家,還有他的妻子和女兒。外場是他和妻子的家鄉,也是女兒的出生地,更是一家人賴以為生的土地,如今他卻對這個村子感到有些抗拒。廣澤沒有回家的感覺,對他來說,回到外場只是一種不得不遵守的義務罷了。這麼多年來,廣澤還是第一次有這科感覺。
國道旁的人家逐漸減少。街燈也在不知不覺當中消失,黑夜行車的孤寂感更是催化了這種感覺。與世隔絕的小山村,孤立於黑暗之中的山間部落,以及被死亡包圍的家鄉。
村子被死亡的陰影所包圍。
以往總覺得這種敘述既神秘又很有文學氣息,如今卻成為災難的代名詞。廣澤對“死亡”的認知已經徹底改變了。“死亡”一點都不神聖,反而是貪得無厭的某種存在,不但會狡猾的埋伏在黑暗之中,等到逮住機會,還會趁人不備的時候,從背後伸出魔爪。“死亡”就傍是潛伏在暗處的飢餓野獸,將整個村子包圍起來。
時序進入夏季之後,村子裡就死了許多人。雖然大家都說死亡具有不可思議的連續性,廣澤卻覺得村子裡的情況早已超過了正常能連續性範圍,每個村民都嗅到不對勁的氣氛,傳染病之說不陘而走。
Creole的長谷川偷偷的告訴自己,尾崎院長已經間接證實了這項傳聞,廣澤一方面澄清了心中的疑惑,另一方面卻又在懷疑這是否真是傳染病造成的。雖說如此,他倒也提不出除了傳染病之外的第二個答案,不過內心總覺得以“傳染病”來詮釋包圍全村的某種東西,似乎不是那麼恰當。
廣澤之所以有這種懷疑,主要還是因為學生的人數急遽減少。外場中學的規模很小,一個年級只有一班而已,學生人數的減少更是一目瞭然。但是其中沒有一個學生不幸過世,全都是跟著家人突然搬走的,跟傳染病應該無關才對。流失的學生幾乎都表示要轉到城裡的學校,然而之前從來沒聽他們提起,校方也沒接到轉學的正式申請,都是等到哪一天孩子沒來學校上課,才接到自稱是親戚的人打來的電話,要不就是直接將申請書送到學校。即使校方想問個清楚,也找不到學生的家人,更不用說是連絡電話了。小池董予就是最好的例子。
即使祖父還住在村子裡,也不知道兒子一家人到底搬到哪去了。總而言之,學生總是消失得十分突然,雖然他們不是病死的,卻也跟死了沒什麼兩樣。
廣澤帶著沉重的心情回到村子。在村子的人口前將方向盤打了一圈,開進燈火通明的加油站。
楠木加油站是楠木家的家庭事業,老闆叫做楠木正也,家族成員包括老闆的妻子、長子夫婦以及次男。將車子停在加油島之後。正也才拖著蹣跚的腳步慢慢踱了過來。廣澤將車窗搖下,拔出車鑰匙,交給死氣沉沉的楠木。他的手簡直比入夜之後的冷空氣還要冰涼。
“高汽。加滿。”
楠木點點頭。這時二兒子章二也拖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過來。楠木將鑰匙交給章二,拿起了抹布。
“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好,身體不舒服嗎?”
走下車的廣澤出聲關心,楠木只冷冷的回答一聲還好,似乎很懶得開口,就連正在擦拭擋風玻璃的右手也顯得十分無力。
“最近日夜溫差大,可得好好保重身體才是。”
“……嗯。”
對話就此打住,廣澤感覺有些異樣。加油站的建築物燈火通明。
裡面卻看不見半個人影。看來今晚只有楠木和章二兩人而已。
“只有你跟章二嗎?其他人呢?”
為了化解尷尬的氣氛,廣澤試著跟楠木攀談。
“我們不做了。”
“什麼?”廣澤瞪大了眼睛看著楠木,只見楠木用力的點點頭。
“我們不做了,決定搬家。”
廣澤感到十分訝異。這裡是外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