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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長生將信將疑地啃著果子,沒多久,就把紫顏的話忘了。
又五日,緊促的敲門聲打破了紫府夜晚的寧靜。
“是你?”月夜下長生開啟門,眯了眼才認出是徐子介。這回手上更沉,多了一包金子並珠玉細軟之物。觸目驚心的是他一身血汙,前胸是大片深沉的汙跡,刺鼻的血腥味恣意彌散在空氣中。
別離(6)
長生訝然放他進屋,挑了一盞黃燈籠徑自走在前面。徐子介一腳高一腳低,跌跌撞撞跟隨在後,口齒不清地問:“先生歇了沒有?這回他一定要救我。”
長生心裡卻想著紫顏冠絕天下的相術。
他想要的真是那個女人嗎?紫顏說。徐子介神色有疑,一望便知內心奸險。
長生不由現出鄙薄的神色,放他進廳。紫顏早早坐了,身旁燒了一支奇異的香,有似曾相識的迷離氣味。
“先生,只有你能救我一命。”徐子介惶恐拜倒,欲言又止。長生見了,心中可惜那副虛有其表的沈越容貌,襯這個人實是珠玉蒙塵。
“你知道我只收錢,其他事都與我這世外人無關。”紫顏語氣疏淡,神色亦是澹然。
徐子介舒出一口氣,是了,像紫顏這樣的易容師,難免會遇上江湖各色人等,當然有自保之道,更不受世俗律法束縛。
“這張臉我不想要了,請先生再給我換一張。”
紫顏呵呵微笑,“也不想要原來的相貌?”
徐子介堅決地搖頭。
紫顏單手託著腮,一雙眼如秋水橫波望向他,“那什麼樣子好呢?”
徐子介的心突突地跳,額頭蒙上一層汗,紫顏卻取了一方香羅帕,俯過身替他抹了。長生登即漲紅了臉,撇過頭忍怒不言。徐子介亦是受寵若驚,嗅進一股沁心的香氣,神思情思都被紫顏捏在手中,昏沉沉人就醉了。
“隨先生處置好了。”
“那麼,”紫顏肅然地道,“割了這張臉可好?”
長生忍不住想笑。這個貪心的徐子介啊,就怪他太想要沈越的臉,如今它深深植根其上,無法僅用簡單的易容遮掩修改。
只有割去這張麵皮。
徐子介駭然戰抖,紫顏也不管他,任他內心驚疑如巨浪滔天,靜靜等他一句答覆。末了,在隔了漫長難熬的掙扎後,徐子介狠狠點了頭,卻極快地向後退了一步,像是怕紫顏不由分說地,像切斷他手指那樣剝落他的麵皮。
“別怕,這回要花一整天,今夜你先好生歇歇。”紫顏說著,揮手扇了扇香爐裡的煙。
那一縷煙嫋嫋地襲向徐子介,猶如睡神的一個吻,他便惺忪地扶了椅子坐了。然後聽見紫顏的聲音如在天庭召喚:“來,說說你易容後發生的事吧。”
別離。他未曾想到封娟的心中,一刻也沒有離開過真正的沈越。
無疑他似透了沈越,音容笑貌無一不肖,甚至那截與人爭風吃醋弄傷的斷指。瘋瘋癲癲的封娟見了他,果然回覆清醒。
他們終成眷屬。
或者,在他心中盼的,是她永遠不要清醒,她便不會發現他的破綻。
他縱然把沈越學得渾如雙生兄弟,然而一個風流人物發自內心的倜儻浪蕩,他學不來。每當看到封娟痴纏的眼,要他說個笑話講段情話,他只有藉口忙生意躲到家宅之外,每日奔波勞苦。
他獨不上那一張床,沈越死在上面,他說有血光不祥。儘管重刷了紅漆換了床架,但同樣位置同樣一張床,時時勾起他想到那一幕。
“你殺了沈越,因而怕那張床,是不是?”
紫顏一語道出,長生聞之錯愕。原來少爺早洞悉真相,可是為什麼,會替這殺人兇手易容?世俗禮法,真的不在少爺眼中?
“是,我不是有意殺他……”徐子介喃喃地回答,說出這心事身子便輕飄飄的,飛上雲端,再度陷入回憶。
他為了什麼費盡心機進入封府,他沒有忘,剛去管理封家產業沒幾天,封家大老爺已對他刮目相看。他唯欠一個機會,那節斷指和毀去的容顏,就是他為這前程所付出的一切。
他忘了他付出了沈越的一條命。每日照攬鏡自照子,那張臉時刻提醒他殺人的事實。
“無論如何,封娟知道了真相?”紫顏問。
“我居然會做惡夢,居然會說夢話,功虧一簣啊!”徐子介拍腿嘆息。
“那你身上的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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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離(7)
“她要殺我為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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