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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更易引動群獸,形勢危急,不容我多做解釋,諸位還是請立刻離開。”
千利紫石聲音有些哽咽:“既然少主人心意已決,就請讓紫石一同留下。”
小晏搖頭道:“倥杜母兇殘暴戾,不計其數,到時候我只怕自顧不暇,何以分心照顧你?”
千利紫石毅然道:“正因為如此,紫石才要留下。”
此時腳下一陣猛烈搖晃,萬獸齊鳴之間,大樹一半已經坍塌下去。
千利紫石突然雙膝跪下,低頭道:“紫石受老夫人所託,一路服侍少主,無論如何,決不離開。”
小晏注視著腳下野獸,不去看她,淡淡道:“好,你留下吧。”
千利紫石臉上一片喜色,抬頭道:“少主……”話音未落,她整個身體已然癱軟下去,倒在小晏懷中。
小晏回頭對卓王孫道:“紫石姬就託付於先生。”他一抬袖,千利紫石的身體宛如毫無重量,從數丈開外的樹頂平平向卓王孫處飄來。
眾人只覺眼前紫光微動,小晏的身形已翩然而起,無聲無息的落在東面的一棵巨木之端。
就在這一刻,腳下群獸怒吼,地動山搖,突然一聲巨響,相思他們立足的巨木已經齊根折斷。
卓王孫一手接過千利紫石,一手抱起小鸞,衣袂微動之間,身形已在十餘丈開外。相思來不及多想,也縱身跟在他身後。清晨露水溼滑,林間古木枝幹參天,遍佈苔痕,相思起初還能勉力跟上,幾個起落之後已覺體力不支,難以維繼。不由降低了身姿,由平步樹冠頂端改為牽住樹冠下的藤蔓,一步步跟進。
身後的折斷的大樹多半已是百年之齡,枝實葉茂,倒地之時,勢大力沉,再加上藤蘿牽絆,引得周圍的大樹紛紛倒折,一發不可收拾,倥杜母順勢直追而上,有的乾脆攀在欲倒未倒的樹枝上,被摔得血肉橫飛,沾土重生。只片刻功夫,本來只圍堵在樹林一頭的倥杜母竟然已遍佈林間,無處不在。
小晏站在樹端,紫衫在晨風中獵獵揚起,他袍袖微張,袖底一道極細的亮光在他左手腕上迅速一轉,異常鮮紅的血頓時如煙花般綻開。他手勢向下一頓,點點血珠被逼成一團團淡紅的光幕,紛紛揚揚向樹下落去。
倥杜母們倏的仰頭向上,伸長脖子,四處亂嗅,突然發現了血腥之氣,一同狂嘯起來,而後蜂擁而上,向小晏藏身處衝來。
小晏的身形如巨蝶一般在林間緩緩穿梭,將群獸逐漸引向東面,以圖暫作牽制。
相思勉強攀著藤蘿,向北穿行,她額頭已大汗淋漓,長髮被山風吹散,拂貼在臉上,幾乎睜不開雙眼。突然她手上一滑,藤蘿被一根尖利的樹枝劈作兩半,再也無法承受她身體的重量,向數丈高的地面直墜而去。
相思一聲驚呼,觸目之下,大樹下面黑壓壓一大片,全被群獸擠滿,毫無可立足之處。眾獸揚爪咆哮,只待搏人而噬。
相思閉上了雙眼。
突然,她手腕一緊,一種虛空之力宛如月光臨照一般透體而過,身體重量頓失,宛如一抹晨霧,隨著來力的方向騰空而上。
她訝然回頭,竟然是楊逸之。
他牢牢握住她的手腕,神色雖與平常一樣清冷,但澄澈的目光中,卻隱不住透出幾分歉然與關切。歉然彷彿在為方才的發火而自責,關切卻是怕方才稍晚一步,就會讓她陷入險境。然而,這樣的目光只輕輕一觸,就匆匆轉開了。
相思臉色微赧,一來想到今日之事全因自己無知逆轉安息之陣而起,十分慚愧,二來也是心力交瘁,也就不再好強,一動不動,任他帶著自己向樹林頂端躍去。不一會,身後獸聲漸小,兩人已在半里開外,眼前叢林顯得比方才稀疏了好多。
山風微拂,白雲蕩波,若即若散,雨霧瘴氣紛紛化去,四周山林藤蘿都被籠罩在一層金光之下,遠山隱沒於雲海之中,秀翠欲滴。相思方覺心胸一闊,一股令人作嘔的腐臭之氣突然從下方傳來。相思低頭一看,沒想到密林的中間居然藏著一大片沼澤。
只見那片沼澤方圓足有十數頃,大半隱沒在蘆葦雜草之間,水面上濃雲遍佈,伸出無數雲腳,直垂水面,將整個沼澤封鎖起來,只留下些許間隙,可見沼澤中水色青黑,水中腐草縱橫,蚊蟻肆虐,不停有碗口大的氣泡從澤中冒出,咕嚕作響。水面上還漂浮著一層暗紅的煙霞,宛如邪霧瘴氣,腥臭撲鼻。
卓王孫牽著步小鸞,迎風站在沼澤邊。從高處看去,他身邊各堆著一道與人同高的斷枝碎葉,宛如兩道木牆,當中空出一道與樹林同寬的入口。遙遙望去,整個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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