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去。
一聲裂響,數千只獸臂幾乎同時伸出地面,向半空中肆意抓扯。一個倥杜母剛剛從泥土的桎梏中掙扎起身,下一個土泡又已隆起,宛如剛剛煮開的泡沫,無盡的繁殖。偌大的一池流土瞬時已被塞滿,成了一片黑色的肉山血海,根本望不到邊際。而那些倥杜母彼此擠壓,極少轉動,只能前撲後擁,在地上翻滾爬行,地色已經絲毫不可見,連其中唯存的幾許間隙,都隨時被新從地底鑽出的倥杜母塞滿,後者宛如疊羅漢一般伏在其他野獸身上,下面的野獸護痛,拼命甩頭撕咬,一時間,萬千怪獸競相發出淒厲長嘯。
突然,幾頭靠近沙地邊緣的倥杜母止住嘶鳴,仰頭亂嗅,似乎已然聞到了生人氣息,蠕動著向幾人棲身的大樹爬來。
一瞬間,成千成萬的倥杜母宛如怪浪潮水一般湧來。它們似乎無知無覺,只是循著血肉之氣,瘋狂前行,前排的倥杜母被同類踏在足底,瞬時就已變成了肉醬,然而那淋漓的血肉只被其他獸足一甩,落地之後在泥土中打了幾個滾,立刻膨脹幻化,瞬間又已復生出骨肉經脈,經山風一吹,慘嘯之間又已長成丈餘高的巨獸。
它們雖然爬行得極為緩慢,但身體沉重,踏的地面一陣亂顫,宛如平空捲起千層黑浪,萬蹄揚塵,群吼驚天,聲勢浩大,眼看就已進入密林。
那些倥杜母似乎有眼無珠,前撲後擁,遇到對面巨木竟然絲毫不知躲避,迎頭撞上,還來不及後退,其他的野獸已然山呼海湧而至,將頭的一批倥杜母生生壓在樹上,那些倥杜母痛急狂嘯,死命掙扎,然而身後的野獸也無路可退,又被新趕到的巨獸踩踏擠壓。一時群獸暴怒,哀嚎幹雲,空谷迴音一震,直似萬千迅雷同時暴發,石破天驚,山崩海嘯。密林之中殘屍遍地,黑血橫飛,碎屍殘血落地立刻重生,又向獸群中撲去,迴圈往復,竟是越來越多。
而那些千年老木也已不堪承受這無數巨獸的搖撼,參天巨幹竟然頓時折斷,倒落塵埃。群獸毫無畏懼,如潮水一般向下一棵大樹湧去,只聽枝葉紛斷與獸蹄之聲,亂成一片。頃刻之間,數十株十人合抱的古木已殘枝寸折,碎葉如粉,被踏成一堆塵芥。
相思看得驚心動魄,照這樣下去,只消須臾,自己容身這棵大樹也會被倥杜母踏倒,這無數怪獸鋪天蓋地而來,任你三頭六臂,也是殺不勝殺,更何況它們每一塊血肉都能重新繁殖!
相思回頭望著眾人,道:“現在我們該怎麼辦?”
楊逸之皺眉道:“只有放火燒山。”
相思驚道:“燒山?”
楊逸之點點頭。
小晏站在對面的大樹上,道:“楊盟主是否知道這片叢林綿延千里,一旦縱火,只怕會千日不息,而林中草木禽獸,村人土著都會在楊盟主這把大火中被化為灰燼。”
楊逸之雙眉緊鎖,沉聲道:“如果還有一線可為,楊某也不會想出如此橫造殺孽之計。”
小晏默然片刻,道:“無論如何,縱火之事萬不可為。”
楊逸之冷冷道:“倒不知殿下有何高見?”
小晏投目遠方:“應將它們引到空曠無人之處,再行誅殺。”
楊逸之道:“殿下既知此叢林綿延千里,又何謂空曠無人之處?”
言談之時,倥杜母已然到了腳下,將大樹團團圍住,只消幾次衝擊,幾人腳下巨樹已經搖搖欲墜。
卓王孫突然道:“芙蓉澤。”
相思驚道:“什麼?”卓王孫沒有回答她,只將步小鸞小心抱起,轉身向北看去。
楊逸之和小晏亦是絕頂聰明之人,只略一點破,已然明白。
楊逸之道:“既然如此,引開野獸之事就託付殿下了。”
“芙蓉澤?”相思似乎猛然想起了什麼:“你是說村長提到過的,他妻子埋葬之地,芙蓉澤?”
小晏注視著腳下那群嘶聲竭力向大樹衝撞的野獸,決然道:“正是。時間不多,就請幾位請趕快動身。”
他身邊的千利紫石突然道:“楊盟主既然曾在此地生活過,必然對曼荼羅陣極為熟悉,為什麼自己不肯,卻要叫少主人留下?”
小晏臉色一沉:“紫石姬——”
楊逸之冷冷道:“我對曼荼羅陣的確極為熟悉,然而格於多年前的誓言,不能向諸位做更多解釋。既然千利小姐認為楊某別有用心,還是請和殿下先退入大澤,在下留在此處引開倥杜母。”
小晏道:“不必,到此時你我二人都不必隱瞞,楊盟主你對此處地形最熟,理當先入大澤安排,而在下體內之血液與常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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