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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迷迷糊糊間,帳幔外燈火昏黃。旁邊的枕頭微微下陷,證明他回來過。她小心翼翼用手撐起坐好,抬頭見那燈火隔著帳子近在眼前。
“你別動,水馬上就來。”熟悉的聲音熟悉的話語。他用帳勾捲起一簾帳布,提著蠟燭看著她說。
他俯在床邊默默地看她,帶著憐惜和痛苦,好像她幹了十惡不赦的事一樣。
“很久以前我就發現了,你雖然懶散,但是總是喜歡把自己的事做好,喜歡吃自己夾的菜,喜歡喝自己泡的茶,衣服也不喜歡別人伺候穿,就連我們親密的時候,你也喜歡自己收拾。”
他突然出聲道。
這是輕微的潔癖和強迫症的表現,很多事自己沒坐,總是不放心。沈懿之一種有這個習慣,在現代做經紀人的時候還有奶媽的稱號。
“每個人習慣不一樣而已,更喜歡自己做有成就感。”她想都沒想,下意識脫口而出。
他意味深長的看著她,然後把蠟燭放在架上,回頭道:“習慣可以改,你卻是與生俱來。寧願自己累死,也不願意交給能扛得動人來扛。”
怔怔的,她不知道該做出什麼表情會更自然,繼續和他討論這個話題,還是裝傻聽不懂。話裡的意有所指是說他已經知道那件事了嗎,他是來警告自己?
顯然,他不想知道答案,因為吹熄了蠟燭,一片漆黑。
身後的人輕輕擁住她,在寂靜的夜裡,哼起了一首怪腔調的曲子,荒唐的走調了,把她
☆、哥哥妹妹
歷時三個多月;沈朝宗的江南賑災之行終於結束;踏上了回京的歸途。沈懿之得到訊息後長長吁了一口氣。心思重;思慮多;怎麼養也不見肉。七個月的肚子偶爾已經有了胎動;開始她還以為是腸胃在蠕動,次數多了,感覺就和調皮的小魚兒在肚子裡甩尾巴一般。晚膳到睡前這段時間小包子動作最頻繁;摸肚子儼然成了皇上的最新的樂趣,他每日批完奏摺都來和小包子玩。
冬蟲夏草的第一項工作是照顧宸妃;第二項就是為小皇子做新衣裳。沈懿之特意選了細柔面料泡水以後預備給孩子做衣服。據說舊衣服改裝更好;她和皇上說了這意思。翌日曹德就派人把皇上近身兩回的裡衣都送了來。化身為兒童製衣廠的兩位宮女可不讓娘娘動手,認為這事傷神。沈懿之只是單純的認為自己的手藝不行;針眼大會傷到小孩子嬌嫩的面板,縫了兩塊尿布作罷。
晚膳後來請平安脈的太醫換了個年紀更大的,她隨口問了一句,“今個怎麼換了李太醫,前次是胡太醫,這次輪班也該是輪到陸太醫了。”
李太醫是個急性子,一著急啊,人就有些結巴,他回道:“回娘。。。娘。。。微臣行醫三十年,是陸太醫的。。。師兄。”
沈懿之懊惱自己話急了,讓李太醫以為自己不信任他的醫術,頜首淺笑:“李太醫和陸太醫的醫術精湛,皇上和本宮都很感念。”一通話把李太醫誇心裡舒坦。
“冬蟲,派人把賞賜送到太醫院去,打聽陸太醫的近況。”沈懿之扶著夏草的手往淨房走去。她現在俯身往下看不到腳了,肚子越來越沉,一個時辰要上□次廁所。
冬蟲心思略動,便明白了宸妃的想法,太醫院的人請脈治病是本份,娘娘又是誇又是賞賜,也是敲打的意思。其實沈懿之不過是參照了前世公司採用精神獎勵和物質獎勵的辦法,古代女人生孩子是一道門檻,太醫給力,也算是多了一層保障。
就著銅盆裡的水洗了手,又用細毛巾擦乾淨,她望著十個如小蘿蔔的手指發呆,不止手指大了一圈,整個人都大了一圈。臉肉肉的鼓起來,和剛出爐的肉包子一樣,胸部大了不過是衣服加尺碼,兩隻腳就是兩條船。
“大餅臉啊,真是大餅臉了。”她打趣自己,夏草扶著宸妃,機靈道:“娘娘是頂好的,就是懷孕也是最好看的。”
沈懿之瞄了眼夏草的盈盈不握一寸的細腰,對比奶媽肥碩的水桶腰,和自己完全看不到腰的腰。把身子往奶媽身上靠緊了些,生怕自己龐然大物把夏草壓壞了。許是在淨房裡待久了點,帶起小腿陣陣酥麻。
底下小宮女得到夏草的指示,立即為半躺在貴妃椅上的宸妃輕輕捏起腿來,手下糾結的青筋慢慢被疏導。懷孕真的是件苦差事,她沒吐到胃出血,卻也整天不舒坦,腰痠背痛,胸口悶,腿抽筋,連帶精神也緊繃敏感起來,理智上很清楚完全沒好處,精神控制不成。就說這腿抽筋,按她的想法是缺鈣,濃香的骨頭湯每日進一碗,尋著日頭紅彤的天,早上曬會太陽。京城的九月熱而不燥,早上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