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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起居郎周學士,衛學士賜坐。”
元、周、衛三學士謝恩後坐下,其他學士依立他們身後,也對這格外恩賜感到榮耀。
武后示意後,上官婉兒將書稿捧出簾外。
武后繼續說:“你們集賢殿書院,速將這‘臣軌’書稿抄輯成冊,授於文臣武將。你們的功績哀家另有封賞。”
眾學士又躬身謝恩:“謝娘娘千歲,千千歲。”
武后又詢問:“日前讓你們評議王勃的那篇詩稿,可曾有了定論?”
白髮蒼蒼的元萬頃離坐上奏:“啟奏娘娘,臣等忍了又忍反覆閱讀了王勃這篇不堪入目的樂府‘臨高臺’,實在義憤填膺,玷汙了耳目……。”
武后制止地發問:“你們的定論如何?”
元萬頃權威性嚴正地論斷:“詩文通篇是王勃標新立異的那種文風。只能出於他*不羈的手筆,字跡文稿絕非偽造,更無篡改。”
“如此說來,王勃是肆意忤逆犯上?”
“字字確鑿,大逆不道!”
“依你之見,該將王勃如何發落?”
元萬頃:“當依王法,嚴加懲處。
武后向眾人:“你們呢?”
眾學士異口同聲:“當依王法,嚴加懲處!”
武后雙眉緊蹙,凜然不動,不加可否!
上官婉兒面露鄙夷一笑,輕輕斥語:“興災樂禍,哼!”
武后轉向婉兒,亦有同感輕聲說:“唉,文人相輕自古而然。”
金爐寶鼎御香飄渺。
飄渺香菸如霧似雲,劍閣縣城外,高履行率文武官員和傾城出動的善男信女,又都頂禮膜拜,送懷義大師騎白馬返京,在和尚尼姑的佛幡寶蓋族擁下,金寡婦面色肅然深含哀傷,她摟著虎娃子,母子一身錦繡法衣坐在抬閣中,被前護後擁的法僧緩緩護送向前行。
盧照鄰的庭院,躺椅還空置桂花樹下。王勃發結上白紗飄動,他還帶著重孝,穿著皂黑的喪服,腰纏白色孝帶,與杜微並立在樹下。
王勃哀傷地嘆道:“唉,來年南山桂花發,盧兄啊盧兄,飛來飛去將要襲何人的衣裾呀!……”
杜微勸慰:“人生無常,多有變故,子安賢弟節哀,你這就要啟程赴京,路途遙遠更要保重身體呀……”
“保重,保重身體又有何用。身不由己命將如何?”
“吉人自有天向。”
王勃苦笑:“嘿嘿,只怕此去是永別,我呀定是凶多吉少了。”
薛華進入庭院:“子安兄,該出發上路了。”
杜微向前道:“薛主簿同去京師,一路要多多關照我子安賢弟啊!”
王勃一步一回首,看了幾眼桂花樹,毅然走出庭院,空空庭院只有桂花隨風落在樹下的躺椅上。
當年盧照鄰和眾青年文人迎接王勃的城郊柏樹林畔,只有杜微提酒,和更多的文人雅士來給王勃送行。王勃目睹眼前這景色依舊人事改的情景,人群中沒有了盧照鄰豪放的身形和笑聲。他觸景生情,在人群中,柏樹下反覆幻現出盧照鄰的形影笑聲。幻覺消逝後更顯得寂靜。憂鬱,傷感的氣氛壓抑籠罩了整個山林。
王勃飲了杜微等捧上的餞別酒,帶著手銬昂然而去,走向當年他來劍門的山道上。
歌聲漸起:
飲罷餞行酒,
酒不醉人偏醉心。
踏上返程路,
路途坎坷更艱辛。
如此人生難回首,
難回首難回首啊難回首;
誰不泣離群那泣離群。
江送巴蜀水,
水似迴腸鳴不平。
山橫塞上雲
雲若迷霧遮行程
如此江山難入畫
難入畫,難入畫呀難入畫;
誰不泣離群那泣離群。
歌聲中更疊以下情景:
王勃帶著手銬騎在馬上,與薛華叔侄並馬前進,護送人員前後護著,緩緩走過劍門關,走入叢山峻嶺,懸崖棧道。
峽江激流驚濤奔騰,王勃帶著刑具和薛華並坐船上,官船隨流逐浪而下。
王勃被押著穿越深山老林,山道盤旋,山巒層疊,雲霧裊繞,前途茫茫。
莽莽山林,瀑布凌空而下,墜擊深潭轉入清溪。在溪邊,薛仁親自協助解差替王勃御下刑具平易近人地說道:“此地山青水秀,不似劍門深谷大川蠻荒險惡,王少府可去溪邊浞洗浞洗汗水。”他又向解差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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