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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次也不能解決我的痛苦。樸飛說,可是,他現在已經被抓住了。冷薇說,公義來得太遲,他這是永遠當得的報應,我告訴你,也對所有要支援對他作寬大處理的人說,你們死過親人嗎?你們在失去親人之後,又遭遇過欺騙嗎?我都經歷過。樸飛說,也許陳步森沒有騙你,也許他真的悔改了?冷薇問,誰知道?你知道嗎?樸飛搖頭,我,我不知道。冷薇說,沒有一個人相信,只有他自己。誰能證明他是好意?誰又能證明我不是掉入了一個陷阱?樸飛回答,沒有。冷薇說,可是,他卻贏得了那麼多的社會同情,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社會?說著她又掩面痛哭。樸飛不知道說什麼好,雖然冷薇沒有一句話在指責他寫了那篇文章,但冷薇的每句話都像刀子一樣紮在他心上。這時,他的眼角看到在客廳的牆上,掛著一張人像,上面只寫了兩個字:兇手。畫上紮了好多圖釘。樸飛內心掠過一種可怕的感覺。
十七。一分鐘,妖魔變成了人?(2)
冷薇對著鏡頭長達一分鐘的哭泣,對觀眾產生了極大的衝擊力。該期節目播出後,在樟坂引起了很大的震動。電視臺在街頭隨機採訪了五十名觀眾談對陳步森案的看法,有四十四人傾向於嚴厲處置兇手。與節目播出前的情形發生了逆轉。大部份人認為,作為一個兇手,取得了比受害人更多的同情的確是不妥的。有人分析之所以對李寂關注不夠,是因為群眾對官員的同情會低於對一般民眾,他們對官員的被害的關注是冷漠的。但自從冷薇對著鏡頭哭泣一分鐘後,至少有一半的人轉而同情冷薇,並開始懷疑陳步森長達半年的古怪行為的動機。
樸飛終於把失衡的天平扳回來了。他想進一步擴大戰果,就和主任商量。主任想了想,說,我們是不是在演播廳做一期《觀察》特別節目,把對陳步森案兩方不同的觀點公開搬到節目中來。樸飛說,李寂是卸任副市長呢,上面會讓做這期節目嗎?主任說,我有數,你就做吧。樸飛說,可是我沒數呢。主任說,你這小子,天塌下來不是我先頂著嘛,好吧,我告訴你。他湊近樸飛,小聲說,上面才不管李寂呢,你懂我意思嗎?樸飛說不懂。主任說,市裡沒有一個人鳥他,李寂很可悲,明白了嗎?否則怎麼會副市長做得好好的要回去教書?樸飛點頭,我明白了,就是說李寂現在也就是一介平民就對了。難怪沒人管他的案子,怕惹腥啊,最後還得兇手自己把案破了。主任說,也可以這麼說吧,他當副市長本來就是一誤會,明白嗎?得,閒話少說,快點兒準備去吧。
樸飛去找沈全商量,希望他出任節目嘉賓。沈全認為他現在擔任本案辯方律師,不方便出現在節目上。不過沈全提了一個人的名字,就是蘇雲起。我覺得他比較瞭解陳步森,他可以代表正方觀點,你可以請他當嘉賓。樸飛顯得有些為難,說,他是牧師吧?他來上節目合適嗎?沈全說,實際上蘇雲起不是專職牧師,他是迦南出版公司的負責人,做出版的。他也經常在《新樟坂報》化名寫文章,討論道德問題,他的筆名叫馬那。樸飛說,原來馬那就是他啊,那行。反方你可以找一個人。沈全說,就是陳三木啊,他不是已經寫文章罵陳步森了嗎?他很有代表性。樸飛說,這一對好,能幹起來。我想把爭論的焦點定在:陳步森是悔改還是欺騙?
一週之後節目正式開錄。在電視臺的400米演播廳裡,對陣嘉賓除了蘇雲起和陳三木,各自還有兩名次要嘉賓,另外支援陳步森和支援冷薇的不同觀點的現場觀眾位列兩邊,總計有八十名觀眾。最醒目的是在演播廳的背景上有兩幅巨大的陳步森的照片:一張是健康微笑的照片,另一張是憤怒可怕的表情,不知道樸飛是從哪裡弄到這兩張表情截然不同的照片,彷彿一邊的陳步森是天使,另一邊的陳步森是妖魔。這種暗示意味是很明顯的。
蘇雲起看到演播廳的這個陣勢,有些不太習慣。樸飛在開場前囑咐他說,你不要對陳三木客氣,觀點要有攻擊性,這樣節目才好看。蘇雲起說,我不太習慣這樣做。樸飛就說,我改變一種說法,不是要你為了攻擊而攻擊,你總有自己的觀點嘛,你的觀點和陳三木總是不同嘛。蘇雲起說,這樣吧,我會把我要說的表達清楚。
節目開始。樸飛交代事件的背景後,亮出了爭論焦點。陳步森是個老電視油子,他首先提出了自己鮮明的觀點。他說,陳步森是我的前表弟,我今天之所以站在這裡表達對他的不同看法,是因為真理高於人間感情,同樣,無論陳步森對冷薇做了多少事,事情的重點卻在於,他真正悔改了嗎?如果沒有,那麼這就是一場微妙的騙局。蘇雲起說,我同意陳教授的說法,問題的焦點在於他是否悔改?我可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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