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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
青春英俊,現在不過是一抔黃土。激揚文字,現在卻孤寂永遠。人生,不過如此。
一直到蕭靜的骨灰埋葬好,方媛都沒有看到秦月的身影。不時聽到身邊的人在嘀咕,責罵秦月無情。他們是蕭靜的同學,也是秦月的同學,對於兩人的戀情,自然是一清二楚。
方媛回到醫學院時才看到秦月。那時,天近黃昏,蒼蒼莽莽,暮氣沉沉。秦月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蘑菇亭裡,望著空蕩蕩的月亮湖發呆。蕭靜死時,也是要求坐到蘑菇亭去。難道,這裡是蕭靜與秦月以前約會的場所?秦月坐在那裡,是在緬懷往事吧。現在,斯人已逝,縱有千種風情,更與何人說?
方媛站在旁邊看了一會,不想打擾她,準備離去。秦月已不是方媛眼中原來的秦月,她和秦月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推心置腹親密無間。
秦月這時看到方媛,站起身,對著她不斷搖手示意。
方媛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去。
“蕭靜他下葬了嗎?”秦月問。
“嗯。”
“一切都順利嗎?”
“嗯。”
秦月察覺到方媛的冷漠:“方媛,你是不是還在怪我?”
“沒有。”
“其實,你怪我,也是對的。我這麼絕情寡義,確實不值得你尊敬。”
方媛沉吟一會,還是說了出來:“陶冰兒,本來不會死的。”
如果秦月僅僅是對蕭靜絕情寡義,方媛還能理解。畢竟蕭靜已經病入膏肓,無力迴天,秦月離開蕭靜,也是人之常情。但陶冰兒的死,無論秦月怎麼解釋,方媛都無法釋懷。在秦月的眼中,一個學生的性命,卻比不上她用陰謀詭計得到的不義之財。這點,恰恰是方媛無法容忍的。
秦月臉上浮現幾許憂傷:“蕭靜死前,有什麼話留給我嗎?”
方媛看秦月自哀自憐,真情流露,於心不忍:“蕭靜老師說,他唯一放不下的,是你。”
“還有什麼?”
“他還說了,你這兩年,生活得很苦,其實……其實很需要朋友的幫助。”蕭靜是說秦月的下場很可憐,方媛不想刺激秦月,儘量說得婉轉一些。
秦月慘淡一笑,淚水輕輕滑落:“還是他了解我,什麼都瞞不過他。”
“秦老師,你是不是遇到了什麼困難?”
“沒有,我有什麼困難。”秦月連忙搖頭,卻給方媛一種欲蓋彌彰的感覺。
秦月,隱瞞了什麼?為什麼不肯說?
方媛覺得意味索然,她好心想幫助秦月,可秦月卻拒絕了。現在的秦月,把自己偽裝起來,貌似堅不可摧,其實脆弱易碎。蕭靜可能說得沒錯,她也許已經“八苦”俱全,苦海沉淪。
“那,秦老師,我先走了。”方媛告辭。
“你別走,我還有事問你。”秦月猛然抓住了方媛的手,力量很大,似乎生怕方媛離去。
“還有什麼事?”
“是這樣的,這兩年,你有沒有看到何劍輝?”
“沒有。”方媛的回答斬釘截鐵。
“沒有?你好好想想,會不會,他回到了醫學院,躲起來了,你沒有發覺?”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警方曾經在醫學院埋伏了好幾個月,都沒有發現他的蹤影。”
“怎麼可能呢?他肯定會回到醫學院的,回到醫學院的第一件事肯定是找你。”
一提起何劍輝,方媛就起了雞皮疙瘩,涼颼颼的,寒意侵骨。想到何劍輝兩年前一直跟蹤監視自己,將自己的一舉一動全都拍攝下來,那種關在試驗室裡當小白鼠的感覺,令她不寒而慄。
秦月歪著頭,沉思了一會,又問:“方媛,你睡覺時,還做不做噩夢?”
“偶爾也做。”
秦月眼睛放光:“哪種噩夢?是不是有個看不清容貌的男人,闖進你的夢境,對你喋喋不休?”
方媛搖頭:“沒有做過這種噩夢。”
秦月顯得很失望,鬆開了方媛的手。
“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走了。”不知為什麼,方媛突然很想遠離秦月。
這次,秦月沒有挽留方媛。39、
方媛走後,秦月坐了一會,左思右想,始終不得要領,悻悻而歸。
她的住處,還是以前的那套教師單身宿舍。每次,秦月回到住處,總要檢查一下保安措施。鐵門加了三道鎖,鋁合金窗戶是緊緊關閉的,一點縫隙都沒有。整個住處,就是一個完完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