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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這是什麼東西呀?”正在往各班送報送信的通訊員黎兵問。“李望清,你抓回來的,該是一隻狼崽吧。如果是狼崽,那就糟了。”黎兵說完,飛快跑回連部去了。過了一會兒,肖連長揹著手,走進了一班宿舍。同李望清一同入伍的老鄉李梧州蹲在地上,正拿著一塊兒方木塊兒逗著那隻嘴巴尖尖的動物。肖連長蹲下仔細看了看,他也拿不準這是個什麼動物,看了一會兒就回連部去了。
晚上,柴油機發電的照明燈照得如同白晝。雖然沒有下雪,也沒有颳風,但睡在木床板上的八連官兵蓋著棉被又壓著大衣依然感到寒冷,大部分戰士索性將皮帽子反戴著,露出嘴,和衣躺在被窩裡。那隻李望清從石包叢中抱回的小傢伙天一黑就開始叫了。這叫聲單單一一的,顯得無助可憐。“別叫了,好不好,明天我就送你到懸石上,你是想同伴兒了吧?”李望清上眼皮同下眼皮打著架,迷迷糊糊地用手攏著從懸石上抓回的小傢伙。這時候,他在想,這小傢伙不是哈薩克牧民家跑出來的狗下的狗崽吧?如果是,把它養大了,在這荒山野嶺,還可以協助我們看軍營哩。牧民們養的狗據說個個壯如犢,有幾分威嚴哩。
天漸漸寒了,不知從何時起又颳起了微風。連隊的哨兵揹著槍,突然來到了一班,他們叫醒了一排長,說:“排長,你過來看看,我們房後的山包包上有好些藍色的燈在晃動,是狼的眼睛吧?”“你們別怕,要加強警戒,如果是狼,我們一個連隊二百來號人在一起,又有武器,應該沒有什麼可怕的。”忽然,微風中傳來“嗚嗚”的長鳴,李澤寶推測在這個夜半的天山,嗚嗚聲可能是狼呼喚同伴兒的聲音。這時,他再看爬在李望清大衣上躺著小動物似乎喝了雞血,亢奮地站起來,用側耳傾聽遠處傳來的“嗚嗚”聲。他一點兒也不敢耽誤,李望清抓回來的這個小傢伙肯定是隻狼崽兒。於是,他抱著它,朝連部走去。
肖平其實到現在也沒睡著。他們駐紮的這個點兒,比移動前的那個地方要高海拔八百米。沒在高原生活的不知道,在雪線以上位置高八百米,那可不是個小數字。八百米,有時反應可強烈哩。此時的肖平頭就昏昏的,說睡了吧,又是暈暈愣愣的感覺,說沒睡吧,偏偏又如同在夢中一般讓人不辯東西。確切地說,這是典型的高原睡眠狀態。“連長,有很多狼圍著連隊在轉。”兩個哨兵讓李澤寶早就安排到關鍵地方站崗了。“連長,建議今晚從現在起加派哨兵,實彈站崗。”“是不是與李望清抓回來的那隻動物有關係啊?”“明天起床後,把那隻動物送回原地。”“好吧。”
同李望清一同送回那隻動物的還有肖平、李澤寶,以及文書寅大和通訊員黎兵。當李望清爬到昨天那塊兒孤著又懸著的高高的石頭上時,那條石縫中的三個小崽兒們早已不知蹤影。肖平在石縫中看見了兩大堆已經凍硬的纏滿骨碴和毛髮的發著灰白顏色的糞堆。無疑,這是狼們昨夜或今晨在這裡尋找寶貝留下的。“望沮,算你小子命大。如果你昨天上懸石時,狼崽兒們父母在石縫中,恐怕你早被狼撕了。”李澤寶說。“排長,你太小瞧我了,要是碰上了狼,我一拳頭不把它的腰打斷了才怪呢。”“一班長,別吹了吧,如果是獨眼兒,一個人哪兒是它的對手:更何況這是一隻下過崽兒的母狼。虎毒不食子,要是狼遇到人搶它的崽兒,不咬死人才怪。”聽了副連長的話,李望清有些怕了。
隧道南口,位於一個高高的崖上邊兒,橫穿天山的這條國防公路路基至此再無出去,設計單位在這個叫做玉希莫勒蓋(蒙古語,“黃羊嶺”的意思,“黃羊”是國家三級保護動物鵝喉羚的別稱)的地方設計了一條隧道。連線南口之外的懸崖段兒有近七百米,設計時,實地勘測的人員測不了座標,只能藉助航拍。因此,在實際的施工圖中,標虛線,也稱“飛線”,肖平這個加強連隊的第三排就在從事飛線中的路基作業。左三星早準備安排一個工兵來此單獨承擔飛線作業,但一千多里的公路,師裡三個團撒在天山南北,僅168團就有一百多公里長的路段全線施工,兵力和機械嚴重不足,也在難為這個從朝鮮戰場回來的老兵啊。他想了想,還是決定將隧道南口掘進和飛線施工的重擔交給八連。
八連,幾年天山奮戰,還是有啃硬骨頭的心勁兒啊!隧道北口的上方,是灰色石峰組成的高高雪山,這山路終年積雪。隧道開挖前,肖平專門兒組織連隊幾個身體壯的人去爬過。他們帶足了壓縮軍用餅乾,選擇了一個朗日爬山,企圖爬上隧道頂這座高高的山峰,同其他天山山峰一個樣,這個名叫玉希莫勒蓋的山讓你永遠也爬不到頂。你就努力吧,抬頭再抬頭,把四肢全用上,即使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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