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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府衙出來,周洛自去張在岳家中拜訪,在嶽卻也是相侯多時了。
一見周洛額角青腫,神情頹喪,在嶽頗是驚異,一問之下,方知剛才之事。
在嶽道:“料想呂大人不至如此糊塗。”
周洛點點頭道:“最好如此。”言罷從懷中取一個小小包囊,倒出裡面寧兒託他轉交的珠戒,說道:“二哥,你可認得此物。”
張在嶽一見大驚,顫聲道:“此物你從何得來。”說完也急取下自己那枚珠戒,兩相比較,卻見一黑一白,在燭火下各自生輝。
周洛心中再無猶疑,便把自己遇見何寧兒一事和盤講出,話語未盡,張在嶽已是潸然淚下,不能自己。
許久,在嶽方道:“那位寧兒姑娘定是舍妹,當年家中逢變,我被義父徐大人接走,她卻不知所蹤,未料竟會這般受苦,卻讓我有何顏面以對泉下父母。”
周洛見他真情流露,便也想起寧兒的種種遭遇,亦是心下黯然,只得寬慰道:“等北虜盡退,本府解圍,小弟定隨兄長去臨安走一遭,將令妹接回,到時再將她許配個端正人家,今後便能好生過些日子。”
張在嶽想起兒時舊事,睹物思人,並不答話,只是流淚。
周洛又反覆勸了幾回,及至夜間方從在岳家出來,又趕忙去了劉教授宅邸。
那劉進和荇兒自周洛走後,終日擔心,此刻見他安然回來,心下歡喜,便準備了些酒食,好生款待,倒是其樂融融。 電子書 分享網站
歸程(五)
就在周洛回城之際,漢水邊蒙古大營前卻有二人蹣跚而來,走至近前,卻正是那被周洛在城西山道上擊傷的蒙將及其親隨。
蒙將右臂受傷,身上又多處為柴草劃破,狼狽不堪,此時正被隨從攙扶著走路。那隨從雖也跌下山坡,所幸皮粗肉厚,又未被兵器所傷,是以盡支撐的住。
這邊守營的兩個兵士見了,連忙搶上前去扶住,嘴裡叫著:“張大人,您這是怎麼回事。”
那隨從沒好氣的道:“廢話少說,快請醫士來。”
原來這張大人便是讓後世華夏子孫咬牙痛恨的蒙古大“功臣”張弘範。
張弘範,易州定興人,其父張柔,原為地方上類似“土帥”一類的人物。宋寧宗嘉定六年,蒙古南下攻金,張柔因率鄉鄰結寨自保有功,被金廷任為定興令,後來慢慢累遷至中都留守兼知大興事。嘉定十一年,張柔於狼牙嶺為兵敗被俘,遂降蒙古,被任為行軍千戶、保州等處都元帥諸職。
蒙古滅金之戰中,張柔屢立功勞,又覲見過當時的大汗窩闊臺,被封為萬戶。忽必烈登基後,張柔因進獻當初在汴梁大火中搶出的《金實錄》,又被封為為安肅公,並終以蔡國公致仕病卒。
弘範乃張柔第九子,少時師從漢奸名儒郝經,倒是精通儒學。這個郝經,後文書還會提及。
弘範成年後,姿儀甚美,善舞槊,又攻詩詞,蒙人以為一時才俊。
後來張弘範接替八兄張弘略總管順天路,治理一方,頗能約束權貴,收攬人心,盡得忽必烈賞識。自蒙軍入寇襄樊後,張弘範因曉暢軍事,又於鹹淳五年受封為益都、淄萊等路行軍萬戶,南下往助阿術、劉整等人。
這日,弘範帶了親隨張燕及幾名兵士去襄陽城西萬山一帶勘察,卻是晦氣,竟正碰上週洛和屈顯回城,便有了先前一戰。
回到大營後,自有隨軍醫士為弘範悉心治療,好在瘡口雖深,終究只是傷及皮肉,敷上些金創藥,包紮過後便不妨事。
聽聞張弘範負傷,一時之間,蒙古徵南都元帥阿術、籤河南行省事兼參知政事阿里海牙、鎮國上將軍兼漢軍都元帥劉整紛紛來到營中探望。
那阿術乃是蒙古都帥兀良合臺之子,顯貴出身,又上陣無數,精通計略,由此深的忽必烈之心。
阿里海牙卻是西域畏兀兒人氏,其父乃色目貧農阿散合徹。阿里海牙少時不甘務農,便暗自發奮讀書,常自言胸懷大志,後來便投奔西征蒙將不憐吉帶,教導其子忽魯不花畏兀兒,又被推薦給時任宗王的忽必烈為王府宿衛士,蒙語叫“怯薛”,由此開始發跡。
阿術首先問道:“弘範,你碰著何等人物,竟至如此?”
弘範嘆口氣,把遇到周洛之事告之諸人,並道:“此人好生了得,吾那親隨張燕,自幼養在府中,武藝極精,又有萬夫不當之勇,今日竟也敗了。”
阿里海牙“咦”了一聲,道:“未料宋營竟有這般人物,可知其姓名嗎?”
弘範道:“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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