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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柺,母女兩人慢慢地把老劉攙扶著下了樓,向院中泡桐樹下走去。
第七章 泡桐樹聚會 雙胞胎尋親(2)
郭春花一手拿著喝水杯,胳膊腕還掛著一個摺疊椅,準備讓老劉坐。劉軍香護著老劉。老劉架著雙柺,慢慢向院中走去。院中的鄰居看到老劉出來了,有問好的,有打招呼的。
這個住宅小區原來都是平房,後來把平房拆掉改建成樓房。西邊一排已建了四棟,但人們強烈要求空出一片綠地,不然老人小孩院中沒有坐的地方。廠領導還是採納了群眾的意見,空出一棟樓的地方,種了草,鋪了幾條小路,小公園似的供人們休息。在這片綠草地上有兩棵泡桐樹。泡桐樹在河南蘭考似乎隨處可見,那是焦裕祿治理風沙的樹,但在晉北這個小城,好多人是不認識的。這兩棵樹是老劉親手栽的。他們家的平房原來就在這樹後面,樹的位置就是他們的窗前。那年,老劉被組織到河南蘭考學習,焦裕祿是縣委書記的榜樣,老劉看到蘭考遍地都是這泡桐樹,又長得快,就問當地人怎麼種。一個老農民從樹上折下一串泡桐樹的果實,從中倒出一些西紅柿籽一樣的大小的種子,說:“這樹很好種,你回去把這樹種種上就行了。”老劉從蘭考回來後等到第二年春天,他就把種子種在窗前的菜畦子裡。過幾天,這泡桐樹果然就長了出來,老劉留了這兩棵,其餘的送了人。這兩棵樹一天一天長大,長得很快。那年拆平房時,樹就有碗口粗。工頭要把這兩棵樹砍掉,老劉把工頭大罵一頓,這兩棵樹才儲存下來。沒想到有平房時,樹長得慢,平房一拆,樹就放開了。幾年功夫,樹就長得枝繁葉茂,像兩把巨大的傘,樹下滿是綠蔭,供人們乘涼。每年夏天,全院的男女老少,都來樹下乘涼。
郭春花和女兒把老劉攙扶到樹下,泡桐樹已長出細小的葉子,淡紫色的小喇叭花剛剛綻開,一股一股的香味沁人心脾。太陽從樹枝、樹葉間隙中照到樹下,樹下既有陽光,又有陰影,不涼不熱。幾個老人小孩也在樹下,小孩玩耍著,老人們向她和老劉問長問短。
從去年住院以來,她們一家都從來沒有感到像今天這樣清閒、舒服。她讓老劉坐在摺疊椅上休息休息。但老劉倔強地要自己架著雙柺走一走。老劉今天穿著乾乾淨淨的衣服,又是剛理過發,刮過鬍子。做手術以來,忌菸、忌酒,認真保養,臉也白了,胖了,人們都說,比病以前臉面還好看。
這時,一個女人推著一個輪椅從遠處走來,她一細看,是原來的牛副廠長,老劉的助手。前幾年就得了中風病,在家躺了三年,現在好一點,不用躺了,但離不開輪椅。牛副廠長坐在輪椅上,笑容滿面地跟她們打招呼。
剛跟牛副廠長打完招呼,又一個輪椅也推到樹下。她一看,是原來的馬副廠長。老馬也是心腦血管病,大概已有十多年了。他是偏癱,左邊手和腿不能動。先是架單拐,又架雙柺,摔了幾次跤後,兒女們乾脆讓坐輪椅。也是說話不清楚,醫生讓每天練習唱歌,新歌不會,盡唱些老掉牙的、六十年代的歌曲,陰陽怪調經常唱得人們捧腹大笑。三人聚在樹下,你看我,我看你,都笑個不停。牛廠長笑著用含糊不清的話說:“老劉,快買一個輪椅吧!那些年,你不是常講打仗靠團隊精神,辦工廠也是靠團隊精神,現在咱們養老,也得靠團隊精神。你也買一個輪椅,咱們三人組成一個團隊,參加殘疾人運動會。哈哈——”老劉也笑著看著自己當年這兩個助手,含糊不清地說:“還是請馬廠長唱幾支歌吧,不然,過幾天被中央殘疾人歌舞團選走就聽不到了。”
馬廠長也笑著對她說:“嫂子,你拿過椅子來,我坐在椅子上,讓老劉試試我的輪椅,這比柺杖舒服的多。”
說著馬廠長就要往起站。她和馬廠長老伴急忙把馬廠長扶著,坐在她拿來的摺疊椅上。老劉先不願意坐輪椅,看到馬廠長已給空出,也笑著含糊不清地說: “試著坐一下也行,不過我的計劃不是坐輪椅,而是扔掉柺杖!”
老劉坐在輪椅上,軍香推著在樹下轉了兩圈。
馬廠長笑著問道:“老劉,感覺怎樣?”
老劉笑著含糊不清地回答。她連忙翻譯說:“老劉的意思是,你們這個團隊他還是不加入好!”
三個人都笑著含糊不清地說著,開著玩笑,她們三家女人也拉著家常,很是開心。
這時,忽然從路上過來兩個陌生男人,向郭春花問道:“大嬸,請問劉有旺家住在哪棟樓?”
第七章 泡桐樹聚會 雙胞胎尋親(3)
郭春花吃了一驚,懵了,這是哪裡的兩個人呢?自己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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