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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個“步”字出口,那人略一抬起頭來,撲面一股酒味,口中哼哼唧唧,突然身子向旁一閃,向右一側,身子陡地一矮,像是站不穩神氣,但是卻“刷”地一下,從伍中星的脅下竄了過去。
伍中星急揚衣袖,去拂他面門時,卻已然拂了一個空,同時,覺得背肉上被人用力扭了一下,又疼又痛,直跳了起來,回頭看時,那醉漢已然竄出小巷去。
伍中星心中怒極,那裡肯舍,足尖一點,一口真氣提起,向前直竄了出來。
伍氏昆仲兩人,自幼即在陰陽叟單殘枝門下習藝,是以陰陽叟門下弟子雖多,有幾個已然四十出頭,但能得陰陽叟七分真傳的,卻只有他們兩人,這一竄,凌空丈許,身子一側,如同一頭灰色的怪鳥一般,眼看可以在那醉漢的頭頂掠過,重又將他攔在小巷之內,忽然右臂一緊,百忙中轉頭一看,原來是伍中年趕了上來,將他拖住。
兩人一齊落到了地上,伍中年向乃弟一施眼色,朗聲道:“前輩留步,請聽後輩一言!”
他們兩人一齊躍在空中,又一齊落了下來,在這小巷之中,也已激起了一陣勁風,兩旁屋字上的殘瓦,“乒乒乓乓”,碎了好幾塊,但那醉漢恍然未覺,等到伍中年叫出“前輩留步”四字時,他正好左腳提起,待向前一步跨出,但突然之間,左腳僵在半空,那情形像是立刻要跌倒一般,但是隨即快疾無比地一轉,轉了過來,和伍氏昆仲以面相向,等到他轉了過來,左腳仍提在半空,未曾落下。
兩人知道他轉過身來時,只是以右腿支地,這份輕功,看似平淡無奇,實則比一縱丈許更難,因為這一轉,全是憑本身真力,來移動身於,別無可供借力之處,而腳下的力道之人,也不可想像。
伍中星和伍中年兩人,自度功力,以一個“金雞獨立”之勢,要轉過身來不難,但是要那麼快、那麼穩,卻是萬萬不能夠,兄弟倆互望一眼,伍中年踏前一步,道:“後輩等不知有何處冒犯前輩,還望見恕,尚望前輩將我們一對陰陽寶劍發還,則感激不盡!”
兩人在閩北一帶走動之時,受盡武林中人的尊敬,如今這樣忍氣吞聲,向人乞求,當真還是破題兒第一遭哩!那人左腳仍不放下,翻著一雙醉眼,道:“你們兩個小娃子說什麼?”
伍中年又將剛才的話道了一遍,那醉漢突然放聲高吟道:“蟬殘聲過別枝!你們找錯人了!”
可和剛才一樣,突然轉過身去,左腳到此時,方才落地,向前一步跌出。
兩人聽他所吟的那句詩中,將自己師傅的姓名,全包括在內,可想而知,他已將自己來歷認出,若是容他走去,想得回寶劍,只怕更是無望,忙道:“煩前輩指點!”
醉漢又是一個轉身,向前一指,道:“這不是來了?”
兩人忙回頭看時,卻仍無一人,再轉過頭去,那醉漢已然不見,追出巷外一看,更是不見蹤影。
兩人心中,更是大為疑惑,暗忖難道師傅昔年曾在鎮江城中,結下什麼冤家,以致自己佩著本門鎮山之寶,陰陽雙劍,一到鎮江,便被人認出是陰陽叟的弟子,因此大為戲弄?
最可氣的是鬧了半天,不但將陰陽雙劍失去,除了那兩個黃髮怪人,可以在金山頂上,見上一面之外,其餘連敵人的來路身影,都未曾看清!
初在江湖上走動,便遇上如此挫折,未免於心不甘!一商議,事情最早是從那兩個黃髮怪人而起的,不如先到金山頂上,見了那兩人再說,或許盜劍之人,那個醉漢,和那兩人,全是一路的,也未可知,便一轉身,逕奔江岸而去,逕赴金山頂之約。
在江岸上,有專門擺渡的船,送人到山頂去,兩人趕到時,一艘船已然離岸丈許。兩人見江面甚寬,水流又急,那船一來一去,怕要小半個時辰!
剛才在小巷中,已經耽擱了不少時間,若是等那船回來,只怕要過了一個時辰之約,兩人不約而同地叫道:“船家且住!”
足尖一點,向前飛躍而出,身法靈巧已極,直將船家看得呆了,然而就在兩人將趕到船上之時,突然迎面兩條銀光一閃,兩枚極細的銀針,迎面飛到。
那兩枚銀針,要說細若牛毛,實不為過,要不是太陽好,映著生出一絲銀光,兩枚細針無聲無息飛來,非被射中不可。
兩人也是名家子弟,自然知道這類細針,大帶有極密的倒刺,打造起來,極費工夫,而歹毒無比,專破內家功夫,被射中,立即鑽入,在人體內順血脈而行,若是被刺十要穴,立時身死,所以神不知鬼不覺地被射中時,往往只覺得略為一麻,但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