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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羅恩說。
『我申請調職,今天透過了。』傑弗瑞說,『我最近會離開這個城市,到別的地方去工作。我一直準備換個環境,這可能是個好機會。』
羅恩覺得窒息了好一會兒,他乾巴巴地說道,「哦,那恭喜你。什麼時候走?」
『最近吧。』傑弗瑞說,『也許後天。我沒什麼東西要打包,我會給凱特鑰匙,房子裡的東西大部分是她的。』
「哦。」羅恩說,手機裡他們沉默了好一會兒,羅恩問,「你準備去哪?」
『匡提科。』傑弗瑞說。『在維吉尼亞。』
羅恩乾笑了一聲,「哦,聯邦調查局的總部。是升職嗎?」
傑弗瑞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算是吧。』
「那先恭喜你了。」羅恩說。
對面的人再次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他說道,『我就是和你說一聲。』
「我知道。」羅恩說。
『再見。』傑弗瑞說。
羅恩正準備也風度翩翩地說聲再見,傑弗瑞就把電話掛了。
羅恩坐在車子裡,點著一根菸。
他戒菸很久了,最近又抽了回來。他就這麼一根接一根,抽了大半個晚上,然後開車離開了傑弗瑞家的街道,他想那個人不會再回來了。
——那以後過了一星期,他又忍不住路過那棟房子,發現外面立了待出售的牌子,下面還有房產代理人的電話號碼。
一瞬間羅恩想打電話給他,讓他帶自己到這房子裡看一看,但他只是停下了車,繞過房子,冷著臉敲碎了後門的玻璃,開啟門走出去。
他是個非法分子,他有自己進房子的方式。
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沒有了,還有些傢俱仍在,但蒙上了防塵布,裡頭幾乎沒有任何私人的、代表主人性格的東西了。
他在沙發旁邊撿到一張乾洗店的單據,當警察當多了傑弗瑞總有保留單據的習慣,上面顯示那是兩件大衣,分別是深灰和藍色。
深灰那件是傑弗瑞的,警察意味十足,另一件則是羅恩的,那衣服還好端端地掛在他的衣櫃裡——分開後一個星期,傑弗瑞把他的東西都寄了回來。
羅恩不得不承認,和他的分手是自己經歷的最和平的一次。雖然那也是最心碎的、糟到永遠無法恢復的一次。
他看著那單據,他記得自己星期天的時候要去幹洗店,問他有沒有什麼衣服要拿去洗,傑弗瑞的表情好像不知道有乾洗店這個東西。
「我沒什麼衣服要洗。」傑弗瑞說。
「還需要我更清楚的提醒嗎?你那件灰色的大衣,那種衣服不能放在洗衣機裡絞!」羅恩說。
「可我放在洗衣機也沒有怎麼樣啊?」傑弗瑞說。
「它已經不成原型了!」羅恩說,「需要好好打理一下才像樣,你是不是覺得它放洗衣機裡沒有發生爆炸就算『沒有怎麼樣』!?」
「金屬放到微波爐裡就會爆炸。」傑弗瑞說,好像這是一種辯詞似的。
「得了,以後我來照顧它吧。」羅恩說,取出那件皺巴巴的大衣,拍拍它柔軟的布料。
他喜歡傑弗瑞穿上它的樣子,看上去優雅而低調,他想怎麼會有人這麼優雅得不動聲色呢。
他的情人聳聳肩,服從了這項安排,羅恩恨不得接手所有照顧他的工作。
他把大衣送去幹洗店,然後又去自助洗衣店洗了剩下的衣服,中間接到傑弗瑞的電話,問他奶油在哪裡。
傑弗瑞正在嘗試學習做飯,比起他學習的時間來,他的成果相當不錯。他有烹調的天分,只是他永遠也抽不出來時間。
他把沾滿灰的單據折了折,放進口袋,然後離開這幢空蕩的房子。
他只帶走一點點的回憶,不算過分。
第十七章不算意外的再一次見面
那以後,傑弗瑞有兩次來到這個城市辦案,他一次都沒有見過羅恩。雖然他總做好那樣的準備,可是這個城市彷彿遺忘了那件事一樣。他再也沒辦法把那些東西找回來。
他倒是碰到了林納德一回,他很久以前的朋友生活得無所事事,已經很久沒機會再幹回執行長這職業,雖然倒是不缺吃穿,但他思忖著離開洗白後的拉里,說希望有自己的事業。
傑弗瑞覺得這真好笑,不過當聽林納德一本正經談論這事的時候,好像它很理所當然。
「我知道洗白是大趨勢,世界不再是以前我理解的那個世界了。」林納德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