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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傑弗瑞和這班人關係很近,那麼他發現自己的另一個身分是早晚的事,這種交情本來就是不明智的,但羅恩還是覺得非得來看看傑弗瑞不可--如果你想交一個朋友,那你當然不能因為擔心被他的同事抓,所以在他身受重傷時躲在家裡。
他看了最近的新聞,雖然講得語焉不詳--大部分資料都是保密的--但足以發現傑弗瑞遇到過極大的麻煩,他的搭檔殉職,自己也傷得不輕。
羅恩挑了下午的上班時間來探病,病房裡只有傑弗瑞一人,裡頭堆滿了別人送的各種禮品,大部分是鮮花,嬌豔茂盛,襯著一個臉色蒼白的病人。
雖然傑弗端是個特別倒楣的警察,不過他的氣色還不錯,可能歸因於以前嚴格的訓練,可是這一次看到他,羅恩覺得他虛弱了不少。也許因為病人的衣服太大,或是頭上那圈白紗布的關係,襯得他好像要消失掉一樣。
看到羅恩探病,傑弗瑞露出一個微笑,「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兒的?」他問。
「你的鄰居知道。我去找你找不到,你隔壁的老太太告訴我的,她說你經常幫她通水溝。」羅恩說,實際上他是知道傑弗瑞受傷後,才跑到他家門口去假裝他的朋友,按門鈴果然沒人應答後,又裝模作樣地跑到隔壁去問,他可不想跑去警局問這種事。
「你在社群好像挺受歡迎。」他說,那位老太婆跟他講半個小時現在的世道多麼黑暗,她不敢在六點以後出門,而有一個警察在隔壁時她有多麼的安心。
「知道有個警察住對面,在心理方面會有一點安全保障。」傑弗瑞說,把雜誌放到一邊,羅恩注意到下面放著的是一份卷宗,上面寫著個女人的名字,他意識到那人多半已經死了。
「你在醫院裡,還要看卷宗?」他問。
「他們想聽聽我的意見。」傑弗瑞說,「反正你總得看點什麼的,卷宗和《花花公子》也差不了多少。也許我能提供一點建議,讓兇手少一點時間在大街上游蕩。」
他拿起卷宗,無意識地撫摸著封面,那是他這麼多年來熟悉的色彩和觸感,不過每次的名字和厚度都不一樣。
羅恩皺了下眉,當然傑弗瑞一直是這個樣子,可是他現在看上去太虛弱了,而一個如此虛弱的人不該這樣工作。
「你知道這樣對身體不好吧?」他說。
「知道,我的心理醫生說我對這類事有些過度焦慮了,罪案是解決不完的。」傑弗瑞說,仍拿著卷宗,「我該多抽點時間陪我母親,她前陣子心臟病突發,差點出事。我父親死得早,做兒子的卻不能陪在她身邊。」
看來他母親沒事,值得高興,羅恩從不是個會擔心不認識人死活的傢伙,但這個警察是個好人,不該碰到更多的災難了。
他清了下嗓子,「我知道你碰到的那些事了,真是……令人震驚,之前我們還在一起吃飯,你說有事要離開,接著再見到你,就發生了那麼可怕的事情。」
傑弗瑞突然笑起來。「我看到那些報紙了,他們說我被強姦了,還說要拿來真實事件來拍電影,組裡的同事一直在打賭誰來演我。」
羅恩一時說不出話來,他不知道他怎麼能把這件事說得這麼輕鬆,一個男人碰到個強姦殺人狂,把你赤身裸體地銬在樹林深處一個廢棄屠宰場的小房間裡,他殺了十幾個人,把他們割得七零八落,還剛剛殺了你的同事,光是想就夠令人頭皮發麻了。雖然羅恩也算是個亡命之徒,可是這種事還是不在他能接受的範圍內。
而且顯然,這個警察生活中接觸的,肯定是大量這種黑暗的事情。他忍不住問道,「你老是處理這種事,我是說……照著被害人的角度思考,或是以兇手的立場想問題什麼的,不會覺得可怕、或是作噩夢嗎?」
傑弗瑞看他一會兒,沒有正面回答這個問題--他當然會作噩夢,只要你的腦子不是石頭的,都會感到恐懼。但那不值得去表達一番,他該乾的是淡化這種感覺,而不是加強。
他側頭去看床頭櫃,羅恩看到那裡有一個挺奇特的長頸鹿玩具,那是陶士燒製的,手工並不怎麼精細,但看得出很認真。旁邊有幾張手工的賀卡,還有些絨毛玩具什麼的。
這裡除了照例的鮮花外,散放著不少非常規禮品。
他懷疑地拿起那雙長頸鹿,說道,「你有孩子嗎?這看上去是小孩子做的。」
「是簡?貝雷特送給我的,」傑弗瑞說,「我在一宗銀行搶劫、扣押人質的案件中,救了她的命。她是個很甜美的孩子,剛過完九歲生日,理想是當一個動物救助者,因為她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