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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擅殺大員;有的猜測,段祺瑞可能已得到訊息,出面在干預了。
這樣等到下午四點鐘,希望斷絕;馮玉祥所派的一個西北邊防督辦公署的軍法官,是當過王寵惠內閣司法總長的徐謙的侄子,從張家口坐火車到了廊坊,一見張之江,交出馮玉祥的手令;然後將陸承武找了來,三人密談片刻以後,張之江派一名副官,帶著四名槍兵,陪著陸、徐二人,去執行了馮玉祥的命令。接著,張之江的副官長,到會議室宣佈:“徐樹錚是陸建章的兒了陸承武所殺,冤冤相報,不與諸位相干;我們都統力保,釋放各位。不過大家要具一份切結,打手印、罰咒,不會洩漏真相。否則諸位全家性命難保。”大家面面相覷,不發一言;辦完手續,還照了一張相;然後領了短程的火車票錢,各奔前程。
第二天報上登出來兩條新聞,一條是陸承武發表通電,手刃徐樹錚為父報仇;一條是馮玉祥打給段祺瑞的電報,說“徐上將有功國家,不幸在路途為匪人劫害,死狀甚慘,請政府優予褒恤。”但段祺瑞毫無作為,因為在他內心相信這是因果報應;而就他執政的立場來說,“褒恤”便須“懲兇”,兇手已由陸承武自己承認,明言為父報仇,如果查辦的話,抖出當年徐樹錚槍殺陸建章的經過,試問又該當何罪?因此,不作為是最好的作為。
徐樹錚的屍首,是張之江的衛生處長苦苦哀求,說他是徐樹錚的學生,願以一門老小作保,請求殮葬。張之江要他出具切結,說明徐樹錚為陸承武復仇所殺,始準所請。此人本名段大洪,但投效國民軍時,不知為何,改了姓洪。
徐樹錚的屍首,盛殮後由他一名衛士,用騾車運到北京;段祺瑞痛哭之餘,買了一口極好的桶木棺材,重新盛殮。少不得也要開追悼會,輓聯無數,而最受人注目的,是徐世昌所送的一副:“道路傳聞遭兵劫,每謂時艱惜將才。”
這副輓聯稀鬆平常,詞既不工,情亦不切,而所以受人注目的緣故是,陸建章為徐樹錚所殺;開弔時,徐世昌送的就是這副輓聯。以挽陸之聯挽徐,顯然他亦認為這是因果報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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亦凡公益圖書館掃校後一頁前一頁回目錄06十二月一日,張作霖由於孫傳芳領銜,閻錫山等十六人聯名通電擁護之下,在天津就任安國軍總司令,同日發表命令:以孫傳芳、張宗昌、閻錫山為副總司令;至於參謀長,不用說,當然是楊宇霆。
張宗昌受命回到濟南,亦召開了一次軍事會議,要求部下核實陳報兵力,一人一槍,究有多少?清查以來,有十七萬多支,這就可以大加擴充了,一口氣委出十幾名軍長;第八軍軍長畢庶澄併兼海軍司令。前敵總司令褚玉璞,參謀長是李藻麟。大軍分三路南下,褚玉璞到南京;張宗昌到安徽;畢庶澄則循海道至上海。奉軍則由張學良、韓麟春率領第三、第四方面聯合軍團,進入河南支援吳佩孚。
名為支援,其實是來接收地盤;原來吳佩孚由於孫傳芳的坐觀成敗,以致處境日蹙,由湖北退入河南,先至信陽,後到鄭州,而且與他手下的大將靳雲鶚失和,駐軍河南中部,司令部設在郾城的靳雲鶚,將吳佩孚的衛隊都繳了械。他的另一員大將寇英傑,亦不大合作。為此,依附直系的官僚如夏壽田、張廷愕等人,特地將直系的“家長”曹錕,撮弄到鄭州,來挽救直系的分裂。
曹錕到得鄭州,住在旅館裡,患了重感冒;偏偏吳佩孚忙得一時沒有工夫去看他,以致曹錕大為不悅。兩天以後,方始晉見,吳佩孚探問病情,問了兩遍,曹錕才答非所問地說:“今天的風好大!”
吳佩孚沒有聽出他弦外有音,天真地答說:“今天天氣很好,沒有風。”
“沒有風,怎麼把你吳大帥吹來了?”曹錕即時板起臉來:“你是大帥,我從前也是大帥。當年有了功勞都是你們的;我不把功勞分給你們,你哪裡去當大帥?如今你呢,有功勞都是自己的,不能容人,也不能開誠佈公,自大狂妄,以致於大家離心離德,你得好妹想一想!”
這一頓聲色俱厲的訓斥,將吳佩孚說得啞口無言,夏壽田與張廷鍔趕緊把話扯了開去,以免吳佩孚過分難堪。不過訓斥歸訓斥,迴護歸回護,曹錕還是將靳雲鶚找了來,好言安慰之外,囑咐他要顧全“團體的利益”,尊重吳佩孚的地位。
當曹錕由鄭州回保定後,局勢已經有了變化;保定是在吳佩孚。討赤時攻下來的。特派齊燮元坐鎮,這一帶的稅收,是吳佩孚的重要響源。但直隸督軍褚玉璞認為保定是直隸的疆界,應該收回;在曹錕離開保定到鄭州時,派了一師人開入保定,接收了防務;等住在天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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