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督辦西北邊防事宜的名義,移駐張家口,並將所部暫編為十二個師,稱為“西北陸軍”。
北京的情況相當微妙。在段祺瑞入京就任執政後,緊接著張作霖亦自瀋陽專車入關,先一日奉系大將李景林帶了一萬多人到北京預為佈置,所部分駐城內外各重要據點;郭松齡帶了一團精兵,進駐城北黃寺,控制安定、德勝西門及平綏線。張作霖駐節的順承王府,則由張學良帶一營人,親自警戒。
這咄咄逼人的氣勢,已使得國民軍側目,而自秦皇島、山海關源源開來的奉軍,又壓奇*書*電&子^書迫國民軍讓出保定、宣化等地的防區。國民軍二軍胡景翼、三軍孫嶽、憤憤不平,在十一月三十日晚上,約齊了去見馮玉祥,提出一個極其大膽的計劃,趁張氏父子在京,發動擒賊擒王的突襲計劃,進攻順承王府,玉石俱焚,只要用亂槍打死了張氏父子,奉軍必然大亂,繳械的繳械,安撫的安撫,大局頓時改觀。
馮玉祥聽了頗為動心,下令警衛部隊準備應變,但反覆商量了一夜,認為勝算不足;而且首先動手,糜爛地方,國民軍軍紀良好的聲譽,毀於一旦,便是自取滅亡的開端。因此到了十二月初一,馮玉祥撤消了應變的命令。
哪知事機不密,訊息很快地傳到了順承王府。張作霖心想,果真幹了起來,且不說給了直系殘部一個反撲的機會;首先,不論勝敗,皆將為各路諸侯所恥笑,這個面子丟不起。張公百忍,家訓昭垂,因而當機立斷,十二月二日上午十點鐘,下了一道奉軍全數撤離北京的緊急命令。
張作霖連段祺瑞都不通知,坐上專車,直駛天津。奉軍一部分隨張作霖出關;一部分沿津浦路南下,向山東南部發展。於是馮玉祥所部,隨即又進駐北京;鹿鍾麟的職權如昔,他既不會釋放曹錕;而段祺瑞在孫中山先生業已到京,善後會議只舉行了第一次大會,議事細則甫行透過,而以孫中山先生卻臥病鐵獅子衚衕行轅,未能正式開議之時,即令有心幫曹錕的忙,亦不便擅作主張,將此名義上的罪魁禍首開釋。
這些情形經王揖唐細細分析以後,楊雲史才知道曹錕在延慶樓還有一段日子好待。至於王揖唐請楊雲史代為勸駕,希望吳佩孚進京一事,當然亦不會有什麼結果。王揖唐只好逛了一回赤壁,怏怏辭去。
但是段祺瑞對吳佩孚很不放心,王揖唐的使命失敗以後,他決定採取激烈手段,密令長江海軍司令許建廷,率江防艦八艘,開往黃州,準備生擒吳佩孚。湖北督軍蕭耀南本是吳佩孚手下大將,但其時內迫於湖北“拒吳保鄂”的民意;外受段祺瑞不斷增加的壓力,不敢以實力支援吳佩孚;但他亦決不會讓許建廷在他的疆界內對吳佩孚動武。
因此,暗中通了訊息;恰好與吳佩孚化敵為友的湖南督軍趙恆惕來了一個電報,邀他到湖南休養;吳佩孚窮無所歸,感於趙恆惕的義氣,決定應邀到湖南去作客。
原來吳佩孚幫過趙恆惕,實在也是幫了湖南人一個大忙,當段祺瑞大做武力統一的迷夢,利用日本西原借款,派曹錕、張懷芝為第一路。第二路總司令,領兵討伐南方進軍湖南時,只有吳佩孚的第三師打得最好,長驅直入,由湖北入湖南,經羊樓司佔領了嶽州,一直屯軍在此。
其時,北洋軍系直皖兩系的分裂,正在擴大,徐樹錚的跋扈,以及“安福國會”的把持,使得原屬於馮國璋系統的“長江三督”及張作霖控制的東三省,再加上直隸,無形中組成了一個以明反徐樹錚,暗反段祺瑞的七省聯盟;不久又因為段祺瑞派他的內弟吳光新為河南督軍,原來的督軍,舊淮軍系統的趙倜不願讓位,加入了反段的行列,七省聯盟變成了八省聯盟。
八省的督軍,及其他重要人物,因為段祺瑞的資格與地位,對他都還保持著一份適度的尊敬。但自視極高的吳佩孚,卻沒有將他看在眼裡,首先發難,以通電指斥北京政府“誤聽宵小奸謀,堅持武力,得隴望蜀,援粵攻川,直視西南為敵國,竟以和議為逆謀”。接下來要求撤防回北。
這時的湖甫督軍是直軍第七師師長張敬堯,他是安徽霍邱人,據說是前清捻軍將領張總愚之後,弟兄四人,敬字排行,以堯舜禹湯命名,但行為卻如桀紂。直軍中第七師以軍紀壞出名;而又以駐紮長沙的一旅為壞中之壞,殺人放火、姦淫擄掠,無所不為;湖南人恨之刺骨,“驅張運動”一直不斷,文的向北京政府呼籲;武的組織湘軍進迫,但都動不了張敬堯。一年工夫,他在湖南蒐括了兩千萬;他部下有七萬人,胡作非為,搞的錢更是不計其數。湖南人慾哭無淚,相形之下,覺得駐紮在嶽州、衡陽一帶的吳佩孚的第三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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