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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部的國界變動漠不關心。而塞爾維亞人卻準備用達爾馬提亞或伊士特里亞在北部和東部換取更多領土。
至於這個代表團或它所屬的國家應該叫什麼目前還不清楚。由於由塞爾維亞及奧匈帝國南部地區組成,它最終定名為南斯拉夫——南部斯拉夫人的國家。許多人認為是和會締造了南斯拉夫,但事實卻並非如此,代表團在巴黎會面時它就已經成立了。同樣,70年後,強國也無法阻止其解體。但巴黎的調停人員能夠拒絕分給其領土甚至毀滅這個新成立的國家。他們對巴爾幹地區野心勃勃的國家非常警惕。威爾遜認為讓南斯拉夫成立海軍可能是個錯誤的決定,“因為他們是不安分的民族,所以他們的國家也將###不斷,不應該讓他們擁有海軍四處亂竄。”
1919年2月,調停者尚未決定其態度,但義大利政府希望將嬰兒扼殺在搖籃中。奧匈帝國消失後,義大利民族主義者立即把南斯拉夫列為其主要敵人。義大利總理奧蘭多抱怨說:“讓我們傷心、困窘的是,南斯拉夫將取代奧地利,一切都將和以前一樣令人不滿。”起先,英法勉強與義大利站在一起,拒絕承認這個新國家。對義大利及其在巴爾幹地區的野心沒有好感的美國於二月承認該國,隨後,英法為了回應義大利不合作的強硬態度(當時甚至威脅要解散和會),也於六月承認該國的合法地位。
南斯拉夫代表團由多年擔任塞爾維亞首相的尼古拉·帕西奇率領。他70多歲,眼睛清澈碧藍,白鬚垂腰,看上去就像一個慈祥的老和尚。他喜愛花草,虔誠信教,私生活堪稱楷模。雖然娶了一位富婆,依然過得簡單樸素。晚上,他喜歡與妻女同唱塞爾維亞民歌。在公眾場合演講時,他從容審慎(據說他的塞爾維亞語錯誤百出)。他只會講最基本的法語和德語,對英語一竅不通。也許正因為如此,他的睿智聲名遠揚。勞合·喬治認為他是“東南歐最狡猾、最頑固的政治家之一”。和20世紀90年代另一位塞爾維亞領導人一樣,帕西奇刁滑、危險,熱愛權力和塞爾維亞。同僚中很少有人信任他,但在塞爾維亞人聚居的鄉村他卻備受推崇。
第一次會晤時,勞合·喬治詢問塞爾維亞人與克羅埃西亞人是否講同一種語言。在巴黎許多人都覺得巴爾幹人令人迷惑不解。只有少數專家或怪人才把它當作職業進行研究。但多數人知道巴爾幹人對歐洲來說很危險;奧斯曼帝國解體後,奧匈帝國與俄國分庭抗禮,幾十年來他們麻煩不斷;由於塞爾維亞民族主義分子在薩拉熱窩暗殺奧地利王儲,點燃了第一次世界大戰的導火線。
帕西奇出生時,塞爾維亞已經自由並擁有自己的王儲,但他成長的環境卻留有奧斯曼帝國長期統治的烙印。從羅馬尼亞南部到希臘,奧斯曼人留下了他們的烹飪方式、風俗、官僚作風、腐敗還有###教。“巴爾幹”成了一個地理區域的代名詞,同時也代表一種思想狀態,一段由頻繁的戰爭、入侵及征服譜寫的歷史。歷史教會巴爾幹人民,正如有句諺語所說,“不能砍掉的手就要去親吻。”他們崇拜武士,同時敬佩另一種人如帕西奇,這種人從不相信別人,從不表露真實目的,也從不採用他人建議。
除了塞爾維亞人、克羅埃西亞人、斯洛維尼亞人、阿爾巴尼亞人、保加利亞人、馬其頓人之外,巴爾幹人民還包括希臘人(他們喜歡自認為是地中海民族)、羅馬尼亞人(喜歡講其羅馬祖先),還有一些歷史上遺留下來的少數民族。薩拉熱窩的猶太商人、達爾馬提亞海岸的義大利殖民地、阿爾巴尼亞族長、北部德國移民的後代,以及南部的土耳其人都屬於巴爾幹實體。
塞爾維亞位於巴爾幹地區中心,在帕西奇的童年時代,那裡非常偏僻,沒有鐵路與外界連線,也沒有電報與外界溝通。除了擁有兩萬居民的首都貝爾格萊德,其他城鎮只是大的村莊而已。那裡的人民一直以農業和貿易為生。帕西奇曾在瑞士的蘇黎世留學,是同時代少數有此殊榮的人之一。然而這小小的國家卻胸懷大志,它的夢想也成為帕西奇的人生目標:擴張領土,建立一個更大的塞爾維亞,東至黑海,西至亞得里亞海,橫跨從中歐到愛琴海的大陸通道。隨著19世紀民族主義的傳播,塞爾維亞歷史學家從歷史中尋找證據以支援其主張,並使所有塞爾維亞人緊密團結在一起。在奧斯曼帝國統治下的馬其頓,一位教師對一位遊人說:“我們有孩子,我們讓他們意識到他們是塞爾維亞人,教授他們自己民族的歷史。”在巴爾幹各國,教師、藝術家、歷史學家齊心協力著手再現歷史,完善民族神話,傳播一種新的意識形態。
南斯拉夫(2)
可是問題是,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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