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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而給俄國的強大製造了機會。他清楚英國的利益所在:貿易及帝國,掌握海上霸權並使歐洲權力平衡以保護其利益不受威脅。
他意識到英國不可能獨自達到這些目標。雖然英國的軍事力量依然強大,但恢復和平後,其國力迅速萎縮。1919年,英軍規模曾一度縮減了三分之二,當時,英軍責任繁多,負責巴爾幹地區各國、俄國和阿富汗,而且還要處理帝國內部越來越多的問題,包括印度、埃及及家門口的愛爾蘭。對於接二連三的派兵請求,總參謀絕望地回答:“沒有多餘的部隊可以派遣了。”權力的重擔也使經濟不堪重負。英國不再是世界的金融中心,而是美國,而且英國欠美國鉅額貸款。勞合·喬治對此一清二楚。不過,和往常一樣,他樂觀地認為可以和美國搞好關係以彌補英國的弱點。或許,美國會負責諸如君士坦丁堡海峽之類的戰略要地。
另一方面,勞合·喬治參加和會相對較有優勢,至少比法國和義大利要好。英國的許多要求都已經得到滿足。威脅英國在全球勢力的德國艦隊、在斯卡珀灣的水面艦隊以及哈里齊的大部分潛艇都已經在英國的掌握之中了。德國的加煤站、港口以及電報站也被日本和英國瓜分。勞合·喬治在巴黎說:“如果你12個月以前告訴英國人他們能保住現有的一切,他們會以為你在嘲笑他們。德國海軍已被接管,商船也被接管,而且德國殖民地也被取締。我們的主要貿易對手之一已經嚴重受挫,盟國成了它最大的債主。這些都是不小的成就。”
還有更多:“我們消滅了他國對印度殖民地的威脅。”19世紀以來,俄國南下的野心一直讓英國政客驚恐不安,現在,至少短期看來,俄國已不再強大,而且沿其南部邊境及波斯、高加索境內都是英國部隊及英國勢力範圍。
另外,與印度的交通路線空前穩固。戰前,英國政策大多是為了保護橫穿地中海、蘇伊士運河及紅海的路線,要麼像對待埃及問題一樣採取直接接管制,要麼靠支援搖搖欲墜的奧斯曼帝國。如今這個帝國已經被消滅,但多虧了與法國的一項秘密協議,英國穩穩地得到了它想要的。英國外交部及軍隊還夢想有新的路線,即橫穿黑海到高加索,然後南下或乘飛機經由希臘和美索不達米亞。如果英軍能夠快速佔領所需領土,這些同樣可以得到保障。
由於勞合·喬治反對布林戰爭,人們通常以為他不是殖民主義者。相反,他一向以大英帝國為榮,但卻沒能妥善管理。試圖讓倫敦管理殖民地的一切是愚蠢而不可行的。要保持帝國強大就必須最大限度地允許自治,只在國防及共同的外交政策等重大問題上採取殖民政策。因為自治——他同時在想蘇格蘭、家鄉威爾士和麻煩不斷的愛爾蘭——各殖民地會心甘情願地花錢管理自己。在一次演講中,有人起鬨喊道,“讓地獄也自治!”“對,”勞合·喬治回擊道,“讓每個人都為自己的國家說話。”英國自治領——澳大利亞、加拿大、紐西蘭、紐芬蘭及南非——已經開始部分自治。連印度也在緩慢地向自治過渡,但由於印度種族混雜,歐洲人極少,而且宗教及語言繁多,勞合·喬治懷疑它是否有能力自治。他從未去過印度,對那裡知之甚少,但按當時的觀點,他認為印度人及其他棕色人種都是劣等民族。
勞合·喬治和大英帝國代表團(4)
1916年,當選為首相後不久,勞合·喬治對下議院說,時機已經成熟,我們可以正式與自治領及印度磋商贏得戰爭的最佳途徑。為此,他打算組建皇家戰爭內閣,不但是個姿態,同時也很必要。自治領及印度為支援英國作戰提供原材料、軍火、貸款以及最重要的人力——將近125萬印度士兵及來自自治領的100萬戰士。正如澳大利亞總理比利·休斯不厭其煩地強調,到1918年,澳大利亞陣亡人數超過美國。
到1916年,原本對英國畢恭畢敬的自治領逐漸發展壯大。其人民及其將軍已經對加拿大總理羅伯特·博登所說的“英軍總部的無能及愚蠢”見怪不怪了。他們知道自己對戰爭的貢獻有多重要,也清楚為此付出的血的代價。作為回報,他們希望能夠參與對戰爭及接下來的和平的討論。英國人民對此表示理解,戰前他們鄙視粗俗的殖民地人民以示愛國情結,而現在卻對其頑強的生命力表示敬佩。1916年,比利·休斯訪問倫敦時成了明星,婦女們高舉“我們要休斯回來”以及畫有其卡通像寫著“沒有他的戰爭都不完整”的標語上街遊行。還有南非的外交部長、戰士及政客簡恩·斯馬茲,有人甚至把他看作先知,戰爭後半期,他大部分時間是在倫敦度過的。雖然,斯馬茲曾反抗英國1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