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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自己喜悅的心情,板著臉問旁邊的會計:“徐會計,你說呢?”
這個徐會計是公墓裡唯一的一個女人,三十歲。結婚了五年,還沒要孩子。徐會計的父親很有來歷,原來是軍區的一個什麼領導,可惜退休了,沒能給女兒搞上個更好的工作。她很愛打扮,每天除了對著帳本以外,更多的時間是對著鏡子。但她的打扮很豔俗,經常搞的花枝招展,怎麼看都象街邊的小姐。她還每天往身上噴濃濃的香水,惹得張達和主任總像蒼蠅一樣地圍著她,只不過兩隻蒼蠅性格不同,一隻比較直接,另一隻比較悶騷。
“好吧。聽你們的。”徐會計瞧出了主任那嚮往的眼神。官場之中,察言觀色十分重要,徐會計自然深諳此道。雖然徐會計壓根兒瞧不上這個窩囊廢的主任,但好歹得給人家一個面子。
辭別了關老師,幾個人坐著主任的那輛豐田皮卡下了山。
張達的練歌房位於衛校邊上,那棟樓一樓連著七八家都是清一色的練歌房。名字各有不同,“歌城”“歌吧”“歌廳”“卡拉OK”但其實都是一些只有一兩個包間的小型KTV。
一進門張達就大發淫威,把四五個小服務員都叫出來迎接領導,還找了個漂亮點的陪主任跳舞。又親自啟了五六瓶啤酒,給他們頻頻敬酒。徐會計的酒量四方聞名,這麼點酒自然是不在話下,逢敬必幹。主任就不行了,沒多一會兒就露了狐狸尾巴,摟著個那個服務員跳個沒完。
天漸漸黑了下來,四周飄起了片片雪花。屋裡面推杯換盞,歌舞生平,徐會計推說出去透口氣,張達適時跟了出去。
主任又一口氣唱了七八首歌,什麼《一剪梅》《三套車》,首首聲嘶力竭,終於連說話嗓子也啞了。才突然發現,張達和徐會計已經出去半天沒有回來了。主任心裡很不高興,問旁邊的服務員:“你們老闆呢?”“不知道,好象出去很長時間了。”小服務員回答了一句十足的廢話。主任站了起來,準備出門去看看。
門被推開了。藉著歌廳裡幽暗的燈光看得出進來的那個人是張達,黑暗的環境下只能看到他兩隻眼白髮出的光亮,有些陰森。他進來挨著主任坐下,嘴角上翹,笑的十分詭異。
主任臉色鐵青,預感到有什麼事情發生。
張達趴在主任的耳邊說了一句話。主任的表情僵硬,十分複雜。
十四
十四
在家人看來,我今天有些茶話不思,精神不集中。其實,我還是在翻來覆去回憶昨天的事情。小靜家沒有電話,她飯店的電話我又不方便打,現在唯一能解開昨天迷團的方法就是問問關老師。我現在倒是很期待公墓能夠呼我,可是這種希望微乎其微。還有半個多月就過年了,哪有人願意選在這個時候下葬呢?很多骨灰盒都會先寄存到殯葬管理所,等到春天再來立碑下葬,那時才是我們的旺季。
說來也巧了。今天中午公墓急呼。有一家人——據說是稅務局長的親屬非要明天上午下葬,主任親自呼我和岱哥上山。
我和岱哥都趕到山上已經是一點半了。我一下車子,就匆匆地去空地那邊張望。可惜,白天那邊來過了不少人,還停過車,雪地上的印記亂七八糟,昨天夢裡空地上的腳印早已不復存在。岱哥見我還不進去,不住地喊我,我搖搖頭魂不守舍,跟了進去。
下午的活兒很急。我必需要在半個小時內寫完所有的碑文,岱哥要在兩個小時內雕刻完畢,吹乾石屑以後,我還要在半小時之內把碑文用油漆再描一遍。只有這樣,我們才能在主任下山的時候搭上他的順風車,否則就慘了,意味著我們要在這颳著北風的山上一直走路下山,或是乾脆住在這裡。這兩條路無疑都不怎麼樣,所以我什麼都不想了,開始用尺子在碑上打格,然後熟練地提起毛筆蘸滿墨汁,用隸書一筆筆地寫下:“顯考×××顯妣×××之墓”再用小字寫上生卒年月。
完事之後,我終於可以暫時地休息一下了。岱哥的錘子鏨子上下翻飛,石花四濺。我趕快四處尋找關老師。屋裡沒有,我就跑到了門外。卻見老王頭兒從墓地上面下來。“咦,王師傅,今天不還是關老師的班嗎?”
“噢。他病了,主任臨時叫我來替他。”老王頭是個出了名的大嘴巴,有什麼事情到他那兒永遠是紙包不住火。“桃子你知道嗎?昨天關老師好象碰到怪事了。”“什麼怪事?”我心裡一驚。
“他也沒仔細說,我來換班的時候他臉色非常難看,上午是孫所長開小轎車把他送下山的。”
“那他說了些什麼?”我焦急地追問。
老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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