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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著一張一弛,串店裡的聲音也越來越大,周圍傳出男子漢們酒後的豪言壯語。我們本就很少的談話已經漸漸地淹沒於人聲鼎沸當中了。我大聲地對她示意,“我們走吧。”她很順從地點頭。
她要用她這個月剛領到的工資請我,被我很大男人地拒絕了。我沒有理由讓一個女孩子付帳。出到門外,夜色斑斕,不覺已經九點多鐘了。地上已經下了薄薄的一層雪。我們打了一輛車。我堅持要送她回去,約會完送女孩回家,這是男人的責任。
小雪初睛,路還有些滑,司機開得很慢。我們兩個人都坐在後排座上,靠得有些近。能從她身上聞到少女的幽香。我一共喝了三瓶啤酒,膽子也被撐得比平常大了兩圈。裝作向她那側的窗外張望,臉險些碰到了她的身上。她轉過頭拿那雙小公主般的明眸注視我,“撲哧”一聲笑了。我臉一下紅了,剛想解釋些什麼,她就把頭靠在了我的肩上。
過了村口,再向裡面計程車不好進去了。交了錢我下車送她。發現小雪初停竟然有月光甘露般地灑在身上,一股清涼。深吸一口氣,好舒服呀。今天的一切讓人沉醉。她說不用送了,前面的衚衕走到頭就是她的家了。我停住了腳步,目送她消失在了衚衕的盡頭。轉過身向口外走去。
村裡很安靜,要找到計程車回家至少得走出村口才行。通向村口那條路的另一側就是通向公墓的那個山坡。我還從來沒在這麼晚的時候看見過公墓的樣子。想到此,我下意識地回頭。沒想到,一個女人就站在那個路口注視著我。
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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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人冬天早睡,特別是農村。除了挑燈夜戰打麻將的勇士之外,基本上九點多鐘已經很少有人在外面行走了。剛才進村的時候,村子裡非常安靜,根本就沒有人在外面活動。這個女人怎麼就悄然地站在這裡了呢。我不敢多想,轉過身就向村外跑去,也不敢回頭。生怕那個女人追來。除了我腳踏在薄雪地上的“吱吱”聲以外,再沒有聲響。可以斷定,身後的女人沒有動,還是靜靜地站在那裡。
我這一米七八的大個子,雖然瘦弱,但邁開雙腿跑起來還是相當有速度,不用一分鐘,就出了村口。在隨著大路轉彎之前,還有最後一個能看到那片山坡的機會。我快速回頭瞄了一下那邊的山坡,哪裡還有什麼女人。驚出一身汗來,不敢再回頭張望,趕快逃離這裡。
還算不錯,正好有輛計程車停在村口。我三步併成兩步,以最快地速度跳上車子的後座。“裝置廠家屬樓。”隨著車子啟動,我的心也稍微地平靜了下來。
計程車司機沒話找話和我閒聊:“這麼晚還出門呀。”
“嗯,送我女朋友回家。”我撒了個謊臉有些發熱。
“呵呵。以後年輕人還是別玩太晚。天這麼黑不安全。”
“嗯”我含糊地應和著。
我酒量不大,剛才就有點暈乎,被我這一驚一嚇酒精好象都轉移到了腦袋上。後腦象被灌了鉛一樣,兩面的太陽穴也開始陣痛。車子向前開,我顧不得看車外的景象,奇書Qisuu網眼前的車座椅不住地向右下方旋轉、旋轉,肚裡也翻江倒海,那些肉串、板筋、雞心、羊腰的味道和酒精混合以後再反上來,就象下水道一樣的難聞。我努力保持著自己神智的清醒。我一次次地回憶剛才看到的那個女人。忘記了她穿什麼樣的衣服、什麼樣的年齡,甚至在黑夜中也沒看清她的長相,但相信那時她一定在注視著我。她一個人在大黑天面對著我靜靜不動在幹什麼?她站在從公墓通向村子的路中間。難道她是從公墓來?想不透。還是不要想了。
司機告訴我裝置廠到了。我交了錢道了謝腳步踉蹌地下車。記得司機最後一句話是:“路上有雪,小心點兒。別滑倒。”我努力保持著清醒,始終注意著腳下。下車還算平穩,鞋子也沒有打滑。計程車馬達的聲音由近及遠……我也該平安到家了。
抬眼找我家的那棟家屬樓。這時我才發現四周空空如也。這是哪裡,不是裝置廠家屬區呀?計程車給我拉錯了地方。人這一驚,酒醒了一大半。
我觀察周圍。自己站在一片空地的邊上。這邊有兩棵只剩下枯枝的楊樹,楊樹後面是一個公共廁所。另一側是間小房。背後是一對石獅保護下的大門。
這裡,這裡竟是公墓……
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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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為什麼司機帶我來了這裡?他沒聽清我要去的地點?想想那個司機在我臨下車的時候說的那幾句話,明明是說裝置廠到了,難道我撞了鬼?我的工作就是恭恭敬敬地書寫碑文讓每個去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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