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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與願違,隨著表面硬土層的破烈,我很快就從下面鬆軟的泥土中挖到一個東西。
這回再也不是防空洞中的死老鼠了,而是一隻腐爛得走樣的人手。那隻手向上平伸,好像要向上夠什麼東西。而手和地表的距離,竟近的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
一百七十一
一百七十一
除了沒見到關老師人影之外,我喊來了公墓上所有的人。包括主任、石會計、小王、岱哥還有在墓地裡施工的民工隊長。大家圍成一圈從近距離觀詳著我挖出來的東西。主任在維持著現場的秩序,不讓其他人破壞現場,岱哥已經打110報了警。
警車來了之後,警察找我做了筆錄。又調來了工程車。有專業人員在進行現場挖掘。其他人都在外面圍觀,我反爾縮在辦公室裡不敢出來。
我實在害怕,我不是怕再一次見到死人。我是怕那隻手屬於我日思夜想的晶晶。
小靜、熊熊,你們太狠心了。晶晶雖然也住了那間宿舍,但她是一個多麼無辜的女孩子。她那麼善良活潑,沒有一點得罪你們的地方。就算你們認為全世界的男人都負了你們,但你們不應該把懲罰和詛咒放在她的身上。讓她失去感情、失去貞操,再失去生命。
我越想越氣,也越想越怕。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晶晶了。公墓這地方日夜有人值班監守,除了鬼怪之外誰能夠埋個人在裡面卻無人知道。想到此兩行熱眼不知不覺地又在眼眶裡打轉了。
等待是如此的漫長,恍如隔世。直到聽見外面眾人的驚呼聲。我再也忍不住了,撞開房門衝了出去。
門外水洩不通。一個單架上放了一個大大的袋子,拉鍊已經合閉。不用說,屍體就在這個袋子中間。我兩行眼淚飛流直下,像發瘋的雄獅一樣衝過去,發現警戒線中有一個熟悉地臉孔,雖然他帶著白口罩,我還是認出了他――刑警隊的陳隊長。我控制住自己的腳步,衝他激動地喊道:“陳隊長。你們挖出的人到底是誰。能告訴我嗎?”
陳隊長轉過頭看了我一眼沒說話。旁邊卻有個人拍了拍我的肩頭。“桃子,我來告訴你吧。”我轉過身來一看,是孫所長。他眼圈也是紅的,竟然也剛剛哭過。
“經過辨認最後確認,屍體是關老師的。”這一句話讓我呆在了原地。這太出乎我的意料了。也不知道自己是個什麼心情,肚子裡像倒了個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一起翻江滔海地湧了上來。
我記起了前幾天做的那個夢,夢裡的那張報紙,報紙上的七個死者名字,最後一個名字就是關老師。我的夢竟然應驗了。這太可怕了,我不相信這是事實。回想起關老師的音容笑貌傷感無限。是誰殺的關老師。難道小靜和鄭佔田還是非要復仇不可嗎?你們這鬼做的也太小氣了吧。關老師都已經認錯了,每天心裡想的就是贖罪,你們怎麼還不能放過他呢。一腔怨氣化為仇恨,我緊咬牙關,淚如雨下,真恨不得把小靜拉出來撕個粉碎。
“咦!”我突然又想到了一個疑點。“不對呀孫所長。如果關老師被殺死,那他的屍身應儲存完好才對,我剛才挖出來的手可是已經腐爛的呀。”
他把我拉到一旁,小聲對我說:“經過鑑定,關老師的死亡時間應該在去年十一二月左右。也就是說,他死了已經快一年了。”
我張大了嘴巴,幾張幾合也沒能夠發出聲來。腦子不太夠用也有點缺氧了。“關老師才是真正的活死人。”
一百七十二
一百七十二
我的腦中閃出了去年臘月八日的情境:
“九五年那個臘八的夜不甚寒冷,我被計程車司機誤拉到公墓之上。管理處的門突然開啟。從裡面走出一個黑影,手裡拿著公墓的那盞電瓶燈。奇#書*閘道器老師徑直拎著燈向我面前的這塊空地走來。神情非常緊張,好象看見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我向他喊道:“關老師,是我,桃子呀。”
奇怪,關老師並沒有理我,他好象根本沒看見我也根本沒聽到我的聲音。他拎著那盞燈就經過我的身邊。眼神直勾勾地,還是徑直朝著燈光能及的前方行走。象著了魔一樣。他停下了,用燈光一直在照在公墓門前的空地上。我順著燈光望過去。他在照雪地中間的一圈圈的腳印。那些成圈的腳印以兩米為半徑成圈排列,圓心中間是一雙很小的鞋印。象女人的腳。
關老師一動不動,認真地在那裡端詳那些腳印,臉上的表情始終十分緊張。我一遍遍地小聲呼喚著他的名字:“關老師,關老師,您說話呀,我是桃子。寫碑的那個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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