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部分(第2/4 頁)
一瓶流食喂下汗水溼透。剩她們姐妹時,她會從姐姐目光裡感到有話要說,就撫摸著姐姐手,貼她耳邊一遍遍地唱共同喜歡的歌《懂你》…… 一日,姐姐在歌聲裡流下眼淚,說明她已經聽見了聲音。 光陰荏苒。又一日,施小茹唱著唱著忽然發現姐姐嘴角在蠕動,似發出聲音,儘管聽不清,她還是興奮不已。全家人輪流耳朵貼在施小慧嘴上聽,誰也沒聽出在說什麼。朗利反覆琢磨,終於明白了意思,她是要回家。他把這句話重複了一遍,施小慧嘴唇一絲不易察覺地笑笑,他喜出望外。徵得醫院同意,他回家對新房進行一番改造。 施小慧接出醫院這天,院領導做了細緻安排。施小慧躺在擔架上,蔚藍的天空、門廊、水晶吊燈依次從眼前滑過,她的身體隨著斜度慢慢升起,接近心中嚮往的地方。朗父首先發現兒媳臉上出現了哭的表情,嘀哩呱啦叫出誰也聽不懂的臺灣話。接著誰都看見,施小慧躺到寬大潔白的婚床上,竟然奇蹟般能動彈。 施小茹與丁顯山保持聯絡完全是出於姐姐的緣故,每當他們雙雙出現,姐姐眼睛裡就會閃現出少有的興奮,嘴角微動,那是讓坐在旁邊跟她說話;眼睛看看門口,是讓施小茹取冰箱裡水果待客。這樣的一天裡,施小慧顯得興奮不安,食慾增長,臉上活力煥發。 “你姐真可憐。”丁顯山大概是觸景生情。“真讓人不敢相信……” 施小茹只好陪著他說話,可經常說不到一塊兒去。“當兵有什麼好,就掙那麼幾個錢,抗洪啦,搶險啦,危險時候全靠當兵的上,平常還不如個臨時工。” 丁顯山說話的時候喜歡用一隻手的指甲剔另隻手指甲,那些指甲留出很長。施小茹只好點頭,說什麼呢。 幾次一過,丁顯山直接了當對施小茹說,以後約他見面也用不著客氣,他會隨叫隨到,有錢出錢有力出力。施小茹嘴上沒表示什麼,心裡挺感激。 這天早晨,她剛站上諮詢中心的磅秤就有人喊她聽電話。段思宏問可不可以將預定的諮詢時間提前,她問怎樣提前,他說越快越好希望今天就能見面。施小茹查閱了預約登記表,下午只排了一位諮客,於是他們把見面時間定在這位諮客後邊。 下午,施小茹準時送走了那位身上散發著陳腐味的孤獨老人,從視窗看見段思宏已經到樓下,卻不上來,東張西望,點燃一支菸抽了兩口,順著樓拐彎兒。她望著撒了幾片枯葉的小徑,不明白他在幹什麼。回想電話裡聲音,愈覺得他行為異樣。段思宏再次從拐角出現,看看錶,又抬頭看看這裡,她趕緊閃身在簾後。她再次探出頭樓下空了。 段思宏走進樓內仍在猶豫,掛號視窗裡人認識他,沒多問接過卡,在劃卡機上走了一遍還給他,並捎帶了一個微笑。他記不得是哪一年開始,他是第一批走近這座小樓的諮客。他認為自己是這座城市中最早覺醒的知識階層代表,後來不知不覺,他內心深處闢出一塊自留地。今天他決定回到從前。他推開詢室的門,手比那金屬門柄還要涼。 施小茹倒了一杯水,關心地問他臉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勞累。他內心在激烈鬥爭,結果說出話又在舌頭尖拐了彎兒,說自己前不久遇到一位怪異的聽眾,特來請教某些心理學專業問題。然後開始口述,第一人稱與第三人稱反覆出現使用上混亂,施小茹只能猜著聽。末了,問:“你說這算不算易女裝癖?” “還難說,最好能自己來。” (段思宏差點兒就喊出來:這個人就坐在你對面!)他說:“跟他雖然沒有見過面,但覺得出是一種很痴迷狀態,有點像吸毒,一旦產生慾望,總要找一個發洩渠道,但絕不是Se情渠道,好像跟性慾也沒有關係,只是想親近女人……” “應該算心理異常了。” “那天他妻子無意中發現了他藏的女人東西,他感覺靈魂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他很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辦,他已經對妻子失去興趣,也不想破鏡重圓。還有父母,他是個孝子,知道自己舉動肯定會傷害他們。他在單位表現得很出色,一旦外人知道他有這種癖好,說不定身敗名裂……” “如果他想透過你代理諮詢,這需要一個過程,但他最好能自己來,當然也得他願意。” “我回去跟他商量商量。” “他還可以選擇別的諮詢方式。” “行。但是你聽下來更傾向於哪種心理障礙呢?” “從現象上看比較接近你的推斷。” “那麼有什麼防治措施呢?” “不好說,也許還需要藥物配合。” 段思宏臉上愁苦,嘴裡拐彎。施小茹建議了厭惡療法,具體就是在手腕上套一根橡皮筋,當有易女裝慾望時就彈動皮筋抽,以疼治欲。段思宏走出門眼淚就撲簌簌下來,心裡罵自己怎麼這麼沒用,實話都不敢說了,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樣回去不是跟沒來一樣嗎,甚至還不如沒來,現在倒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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