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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不聽呢!我覺得呂梅他們不會這麼快吧!”韓露對此事感到驚訝。
“哼,馮凱和季悅早就這樣了。”我不以為然地說。
“啊!”韓露瞪大眼睛,彷彿聽到的是天方夜譚,“你怎麼知道的?”
“我當然是聽馮凱自己說的。”馮凱、鄭勇是我高中時期親密無間的好朋友,我們無話不說,只是他們對我考入北X大稍感憤慨,因為他倆和他們的女朋友都考進了海淀區的一所走讀大學。
我的話刺激到韓露,她又一句話不說,只顧低頭走路。
“怎麼了?”我問她。
“沒事兒。”她從自己的思考中醒悟,抬起頭說,“我們怎麼辦。”
“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和他們一樣也行,不想同流合汙也可以。”
“我是怕……”
“怕什麼?”
“算了,不說了,你趕緊送我回家吧!”韓露拉著我快速向公共汽車站走去。
我明白韓露所說的怕指的什麼——我們對明天沒有把握,不能把握自己,更不能把握別人。
12。插曲
第一次和周舟做愛的時候,出現一個有趣的插曲。當時,我脫去褲子,把它扔向一旁的架子鼓,鑰匙從褲兜裡跌落出來,正好砸到吊鑔上,發出“嚓”的一聲,像是為我們準備進行的事情打奏出開場序曲。
第二次和周舟做愛的時候,我們在床上並肩而坐,擁抱著親吻,我的手慢慢伸到周舟衣服的裡層,撫摸她冰涼的肌膚。我慢慢傾倒身體,將周舟壓於身下。
突然,我想起一件事情,便站起身,走到架子鼓前,敲了兩下鑔片。
“你這是幹什麼?”周舟問我。
“我們第一次的時候,鑰匙砸在上面,響了一聲,現在我們是第二次,我要讓它響兩下,以此類推,看它究竟能響到多少下。”我扔下鼓錘,又回到周舟身邊。
這件事情做得真是多此一舉,一年以後,當我和周舟來到這裡行事之前,我都要拿著鼓錘敲上好半天,周舟自己坐在床上,用手捂住耳朵,說:“吵死了!”再後來,事情發展到更為嚴重的地步,我用一隻手已經無法應付那麼多下了,只好兩隻手輪番上陣,直到敲出的聲響符合我們這次的數目。
敲完相應下鑔後,我垂下雙手,完全沒有了力氣和興趣,周舟坐在一旁匪夷所思地瞧著我說:“白敲了吧!”
13。打口帶
這個暑假,我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理想世界,忘記自己的身份,忘記自己身負跨時代的大學生、首都未來建設者的重任,將一切不合實際的和被強加於身的稱謂統統拋至九霄雲外,沉浸在自己的喜怒哀樂中。
暑假結束的前幾天,樂隊暫時停止排練,大家稍作休息,準備迎接下一個苦悶學期的開始。
我和楊陽決定利用這幾天出去轉轉,聽說某地有批發打口帶的商販,價格合理,於是第二天一早,我們便坐上開往那裡的火車。
我所說的這個地方距離北京並不遠,只有二百公里左右,歸河北省所屬,是一個以販賣廉價商品著稱的小鎮,這裡聚集了全國各地的假冒偽劣商品,其市場混亂程度吸引了無數不法商販來此經營,打口帶屬於非法音像製品,在這裡得以盛行亦在情理之中。
火車上的人並不多,楊陽上了車倒頭便睡,我也本想睡一會兒,無奈楊陽在睡覺前囑咐我說:“第一,看好咱們的東西;第二,盯著點兒,別坐過站。”既然楊陽率先使用了兩人中只有一個人可以睡覺的權利,我只好履行兩個人中必有一個人時刻保持頭腦清醒的義務,看著楊陽坐在對面悠然地閉上眼睛。
我身旁坐著一名四十多歲的男子,他一上車便主動跟我搭話,我本以為可以此消磨旅途的乏味,但同他聊天實在乏味,他始終在吹噓自己去過很多地方,北至承德,南到保定(瞧這幾個地方,始終沒出河北),於是我便將目光轉向窗外,不再理他。但這並沒有結束他做出讓我更加厭煩的事情,他在受到我的冷落後,竟然自己唱起歌來,毫不顧及我的感受,幾乎唱遍八十年代末和九十年代初的所有流行歌曲,讓我身心倍受摧殘,這絕對是對我意志力的一個大考驗。從他嘴中唱出的歌曲全是一個調兒,音高在他嘴裡僅體現在聲音的大小上,而且還略帶港臺腔地把“東言之珠,我的愛人”唱成“東方滋珠,我爹愛淫”,給我感覺他吃過鳥屎,糊了一嘴。最後,此人在一曲《亞洲雄風》後結束義演,不知是出於彈盡糧絕還是因為我這個唯一的聽眾在忍無可忍下,不再在乎他的自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