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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週舟對我們上一次演奏的評價是“一般”的時候,我們都會重練一次,直至周舟說“還行”為止。
只是我們從始至終就沒有聽到過周舟說“不錯”的時候。
一次,鍾風帶何樂來排練室玩,大家買了些食物和啤酒,邊吃邊唱歌,一直玩到很晚。喝酒的時候誰也沒有注意時間,直到啤酒被喝光,何樂才想起自己還要回學校睡覺,可早已過了末班車時間。就在我們正不知所措的時候,鍾風放下手中的吉他,走出屋子。
稍後,門開了,鍾風吃力地抬著一張行軍床進來,說:“我從物業那兒找了一張床,一天一塊錢。”就這樣,我們在原本擁擠的排練室裡又擺下一張床。
我們隔壁宿舍的一個同學因無法忍受學業壓力,遠走他鄉,去了英國留學。他離開祖國的心情過於急迫,尚未搬走自己的行李,就乘著飛機消失了。鍾風將此人的被褥搬到排練室,鋪在行軍床上,一屁股坐上去說:“真他媽舒服,今晚我和何樂就睡這兒了,你們都走吧!”
何樂的臉上浮起一片紅暈。
第二天中午吃過飯,我們揹著吉他來到排練室,門還在裡面緊鎖著。我們手腳並用地敲門,鍾風在裡面喊道:“輕點兒,門都踢壞了!”
“我們就是要把門踢開,看你丫在裡面幹什麼呢!”
片刻後,鍾風開啟門,我們蜂擁而入。被褥已收拾整齊擺放在床頭,何樂披頭散髮不好意思地坐在床邊,鍾風坐下摟住她說:“沒事兒,都是自己人。”
此後,鍾風一有機會便帶何樂來排演室玩,而且故意玩到很晚——過了末班車的時間。我們也會故意拖到很晚還不回宿舍睡覺,直到鍾風面帶不悅,何樂面露倦意的時候,我們才會嬉笑著離去。有時我們也會知趣地早早離開,並跟鍾風道別:“早點兒休息吧,不耽誤你們了。”“滾蛋,別瞎說啊!”我們剛走出去,鍾風便把門緊緊撞上,還聽到何樂的聲音:“把門插好了。”
鍾風的行為深深地影響到我。
11。長大成人
一日排練結束後,眾人紛紛收拾東西,我放下手中的吉他倒在床上,楊陽問我“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兒累,你們先回去吧,我躺會兒。”
“那我們先走了。”他們收拾完東西紛紛離去。
“你睡覺吧,我在這兒看書。”周舟從書包裡掏出一本小說。
“周舟。”我躺在床上叫道。
“嗯?”周舟將眼睛從書上抬起,盯著我看。
“給我拿根菸抽。”我也盯著她看。
周舟放下手裡的書,很勉強地從椅子上的煙盒中抽出一支,塞進我已經張開的嘴裡。
“點上。”我嘴裡叼著煙,發出含糊的聲音。
周舟用打火機點燃了我嘴中的煙。
“坐下。”我拍著床說。
周舟坐下來,看著我。
我深吸一口煙後,覺得還是不抽為妙,於是將菸頭搌滅。
“怎麼不抽了?”周舟問我。
“不想抽了。”我抓住周舟的手,她的身體倒下來,我們的胸口貼在一起,“上來,把鞋脫了。”
周舟兩隻腳相互一蹭,脫掉了鞋,躺到我的身旁。
我們肩並肩,臉對臉。我開始了對周舟的親吻,她閉上了眼睛……
事後,我們赤裸的身體緊緊地摟在一起,我不斷親吻著周舟的眼睛、鼻子、嘴,她烏黑的頭髮冰涼地貼在我的胸前。
我騰出一隻手,拿過床邊的吉他,說:“我給你唱首歌。”
周舟雙手抱緊我,頭依偎在我懷中,聽著我唱歌。
一個避孕套正安靜地躺在角落裡。
避孕套讓我重溫了十八歲的感受。那一年,我正上高三,學校為我們舉辦了“十八歲成人儀式”。那一天,所有男同學無一例外地穿著父親的、哥哥的或臨時借來的西服,像個大人似的舉起拳頭,在團支部老師的帶領下,站在國旗下面莊嚴宣誓:“我今天正式加入成人的行列,我要為社會主義建議鞠躬盡瘁;從今天起,我們就能夠明目張膽地看成人錄相、講成人笑話。”當然,後半句話是我當時自己想出來的,並在心中反覆叨唸了許久。
今天,我再次經歷了當年穿西服時的感覺。在我帶上避孕套的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此時儼然成為一個真正的男人,也就是說,我的生理成人儀式是在這一刻才開始的。
西服和避孕套,完成了我的兩次意義深遠的儀式。
高三“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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