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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前,臺中林朝棟所部防軍營傅德升、棟右營謝天德已從彰化北上馳援。傅、謝二營抵新竹後,臺北已經淪陷,知縣王國瑞令兩營就地佈防。同時,苗栗生員吳湯興、塾師徐驤、原丘逢甲義軍誠字正前營邱國霖、生員吳鎮■等皆率部前來;前臺灣鎮總兵吳光亮一營及提督首茂林、傅宏禧二營亦來會合。義軍總數不下萬人。”
“一萬義軍……”胡傳在心底裡掂量了下這個數字,如果算上劉永福的黑旗軍和臺南清軍、義軍,臺灣所能動員的抗日軍力已在兩萬以上。可胡傳擔心的卻是這兩萬互不統屬、戰力高下不一的軍隊在裝備精良、訓練有素的日軍面前能否齊心協力,遂道:“不瞞老弟,從臺北潰敗、唐景崧棄臺內渡以來,我最擔心的就是‘協統’二字啊!”
“協統……”吳湯興沉吟片刻,很快明白了胡傳的來意,當即起身道,“臺中各路義軍現推吳某為大統領,吳某威望才德不及大帥萬一,當以臺南馬首是瞻!”
胡傳起身走到他跟前,語重心長道:“老弟你大錯特錯了!你以為大帥是那種大敵當前還想著爭權奪利之人嗎?我來之前,大帥特地囑咐——臺中之地以新竹為要衝,易守難攻,吳湯興、徐驤等人忠勇兼備,又熟悉當地環境,當協統各路義軍靈活作戰,切莫憑一己血勇與倭寇硬撼,徒損我健兒性命;黑旗軍坐鎮臺南,當為各路義軍後援,亦可防備倭寇自海路偷襲,臺中要地,全賴吳湯興等人協力把守,揮師臺北之日,劉永福自當提兵北上,與眾壯士並肩殺敵,壯我中華男兒之豪氣!……”
劉永福的“信筆信”出自胡傳之手,這些話也是信中原文,吳湯興聽完之後,深為震動:以劉永福的威望和救亡圖存大將軍的身份,北上統領各路義軍名正言順,吳湯興徐驤等義軍將領佩服劉永福為人,也甘願受其領導;現在臺中、苗栗、新竹一帶雲集了上萬人馬,既有劉銘傳時代的清軍,也有從各地調來守臺的練勇,派系眾多,完全是被形勢所迫才走到一起,在臺灣也只有劉永福能鎮住這些驕兵悍將。可劉永福沒這麼做,簡簡單單的一封信,既明確表示了對吳湯興徐驤等人的信任和支援,又一針見血的提醒各路義軍的應戰之法;一句“坐鎮臺南”,既消除了義軍堅守新竹在戰略上的後顧之憂,又可以讓吳湯興等人全心備戰而不用擔心劉永福倚老賣老趁機奪權,顧慮之周全可見一斑。
一旦得到劉永福的公開支援,各路義軍定會士氣大振,想到這裡,吳湯興雙手捧起書信,長嘆一聲,感慨萬千:“大帥深明大義,我等敢不奮死效命!”
胡傳道:“這些日子我會留在軍中,但有用得著的地方,老弟儘管吩咐。”
吳湯興說了聲好,以胡傳的身份,一旦義軍和清軍或地方上出現矛盾,自然能夠從中斡旋調解,促使各部齊心協力;可吳湯興沒想到的是,胡傳留下來,也是為了監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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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北城外,上萬日軍集結完畢,正在接受近衛師團長北白川能久親王的訓話,這支曾在甲午戰爭中立下赫赫戰功、輾轉金州、旅順等地的日本最精銳的部隊即將踏上南征的大道。
總督府二樓的陽臺上,新任臺灣總督樺山資紀和從廣州來到臺灣的景虎並肩而立。
“景虎君,你覺得臺中的義軍能夠抵抗多久?”樺山資紀神情倨傲地問道。
“一個星期。”從三貂嶺死裡逃生的景虎不假思索地答道。
“一個星期?”樺山資紀一怔,大日本國最精銳的近衛師團全力出擊,居然還要一個星期才能攻下新竹,讓這位間諜出身的海軍大將覺得有些好笑。
作為樺山的心腹,景虎從來都是有話直說,這次也不例外:“新竹地勢複雜易守難攻,近衛師團的長處是在平原作戰,一旦進入叢林地區,大部隊就很難展開,這是其一。”
“其二呢?”景虎的解釋讓樺山資紀來了興趣。
“中國的民間力量,和他們的政府軍完全不同。”景虎說出了他最擔心的地方,“我曾研究過劉永福的黑旗軍在越南時的戰例,法國人之所以拿黑旗軍沒有辦法,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太拘泥正規戰法,而忽視了對手的機動性和強大的適應能力。”
“說下去。”樺山資紀收起了倨傲,談論對手的時候,他總是十分小心。
“新竹義軍不足為慮,我們真正的敵人,是盤踞在臺南的黑旗軍!”景虎永遠也不會忘記被黃飛鴻三招打敗的恥辱經歷,還有那個出現在三貂嶺上的俄國人,“除了黑旗軍,我希望總督大人不要放鬆對俄國人的監視,他們才是大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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