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惶惶,急需一場大勝振奮士氣,更需有人挺身而出號召全臺軍民齊心保臺;臺南士紳此舉雖屬無奈,然大帥擎旗振臂,亦是當仁不讓。”相比劉奇勳的沉穩細密,吳桐林性情更為剛直,說話也少遮掩,劉永福正是看中這一點,才把他留在身邊參贊軍機。
“不!”劉永福斷然拒絕了他,道,“守臺之要,一在士紳軍民齊心,二在糧草軍械充足,區區一枚大將軍銀印又有何用?你去告訴他們,我劉永福既已決心誓死守臺,就不會棄萬千百姓而去!”
吳桐林收起請願書和銀印,又從懷裡掏出一封電文道:“大帥,這是武漢來的加密急電。”
“武漢?”劉永福一把奪過電文,開啟後才想到自己不識字,又交還給吳桐林,道,“念!”
吳桐林道:“這是湖廣總督張之洞張大人的來電:……俄國已認臺自主,問黑旗尚在否?究竟能支援兩月否?似此外援已結,速宜將此事遍諭軍民,死守勿去,不日救兵即至也!”
“救兵,俄國?”劉永福讓吳桐林把電文再念了一次,這才反應過來,激動得在屋裡來回打轉,連連道,“張大人終於給臺灣請來了救兵,守臺有望,百姓有望!兩個月,死守兩個月,只要能堅持到秋天,臺灣就能保住!”
“大人,”吳桐林拿著這份言辭含糊的電報,反覆思量之下,對所謂的俄國外援始終心存疑慮,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嚥下,問道,“大帥,如何答覆張大人?”
“立刻回覆張大人,劉永福決不棄臺,黑旗軍決不棄臺,誓與倭寇決一死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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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湖廣總督府。日軍攻佔臺北、唐景崧棄臺內渡的訊息讓張之洞陷入深深的自責中:對上,他無力阻止朝廷割讓臺灣的決定,眼睜睜看著寶島臺灣被劃入日本版圖;對下,他所舉薦的唐景崧在危急關頭既沒有屏棄前嫌團結劉永福抗擊日軍,又未能捨身成仁為自己、也為他張之洞保全一分忠臣顏面——即便是自殺,也好過內渡逃跑!
“啪!”張之洞一掌擊在書案上,茶水四濺。
“李經方大人已乘德船回到上海,盛宣懷大人也已起程趕往安源。”幕僚小心奏報。
“恩。”張之洞應了一聲,道,“電報發出去沒有?”
“已發往臺南。”幕僚站在門口,離張之洞遠遠的,始終沒敢抬頭。
抬望蒼天,張之洞長嘆一聲,喃喃道:“劉永福啊,希望你到頭來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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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海道上,身負《全臺兵備志》副本和劉永福“親筆信”的胡傳打馬飛馳,離新竹城還有十餘里,蒼莽的丘陵海濱已能聞到硝煙的氣息。
新竹原名竹塹,縣城以磚石築成,高約三丈,寬丈餘,有東、西、南、北四門,城內店肆林立,市面繁華,有居民近兩千戶,是臺灣北部僅次於臺北的大城市。在得悉各路義軍雲集新竹的訊息後,胡傳認為這是收攏臺灣抗日力量,揮師反攻臺北的大好時機,在與劉永福商議之後毅然隻身北上徑赴新竹。來到新竹後,胡傳沒有以臺東知府的身份進城去見知縣王國瑞,而是徑直前往城外義軍大營拜會義軍統領吳湯興。
“紹文老弟!”胡傳是個貌似粗獷,實則心細,來新竹前就把各路清軍義軍統領的姓名出身履歷喜好了解得一清二楚,因此甫一見面,便喊出了吳湯興的表字。
“鐵花兄!”令胡傳意外的是,吳湯興一眼就認出了自己這個喬裝的知府。原來,吳湯興是丘逢甲的遠親,朝廷割讓臺灣後,吳湯興在丘逢甲的舉薦下出任臺北義軍統領,自然也從丘逢甲口中聽說了這位“不在其位”、終年混跡山野的奇人知府。
兩人入座,沒有半句客套話,吳湯興徑直道:“胡兄可是從臺南劉永福劉大帥處來?”
胡傳取出劉永福的“親筆信”遞給他,嘆道:“臺北淪陷後,大帥憂憤終日,恨不能提一旅之師北上與倭寇血戰一場!聽聞臺中義軍紛紛揭竿而起,這才派我前來協調各方!”
第17章 網開誘敵 新苗軍險中求勝(7)
吳湯興朝南面一拱手,道:“吳某自幼仰慕大帥抗法偉業,只要大帥有誓死守臺之心,我等義軍自當為前驅收復臺北,與倭寇血戰到底!”
胡傳點點頭,道:“眼下新竹各路義軍狀況如何?”
吳湯興據實道:“從苗栗到新竹,二縣境內多為閩、粵移民,尚武之風極盛,朝廷通電割臺後,兩縣各鄉紛紛起兵自守。臺北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