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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景崧見黃守忠動容,起身在他肩頭輕輕拍了一記,道:“欲成大事者,首先要沉的住氣;守忠你是個人才,你的功業絕不止於此,立功的機會還有很多,進退之間,切莫逞一時之勇啊!”說完,朝黃守忠意味深長的一笑,輕甩長袖,轉身揚長而去。
黃守忠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目送他遠去,繼續埋頭擦刀。
第6章 黑虎神威 戰紙橋賊酋梟首(1)
“虎,留活的!”劉成良的喊聲晚了一步,阿虎近乎本能的將它那四枚尖利的虎牙扎進李維業的脖子裡,後腿一蹬,“虎尾”一挺,一股濃烈的血腥氣頓時瀰漫開來。李維業被梟首,斷頸處鮮血噴湧。阿虎翹著“虎尾”,叼著那血淋淋的戰利品,猛一抖周身漂亮的黑毛,竄到了不遠處的一塊土丘上,狀若天神。……
光緒九年四月十三日,公元1883年5月19日,中法戰爭史上著名的紙橋大戰爆發了。
拂曉,天空剛剛露出一抹魚肚白,大隊黑旗軍戰士便在首度擔任先鋒的右營管帶楊著恩的帶領下來到紙橋。紙橋,位於河內郊野,一條小河將橋兩岸分割成了兩片天然的開闊戰場,這裡也是法軍攻擊懷德府的必經之路。楊著恩所部右營人馬出發後,劉永福擔心脾氣火爆的楊著恩輕敵冒進,又命性情沉穩的左營管帶吳鳳典率本部人馬隨後接應,兩軍一左一右呈交叉狀在紙橋附近埋伏,等候法軍主力的到來。
這裡的黎明靜悄悄,地平線的盡頭處傳來了整齊的腳步聲——法國人來了!
“兄弟們,散開隊形,統統臥倒,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動!”楊著恩的命令下達的十分及時,就在右營黑旗軍依託地形和草木掩護潛伏下來不久,遠方便響起了法軍的炮聲。
天色灰濛濛的,炮聲如悶雷翻滾,一記又一記的呼嘯聲在黑旗軍陣地前方炸開,數枚炮彈落在河中,激起沖天水浪。極具實戰經驗的黑旗軍戰士們一動不動,任由風聲、水聲、爆炸聲在耳邊迴響——這只不過是法軍在野戰時慣用的炮火偵察,真正的大軍還在後面。
“河內郊外的景色總是這般迷人。”法國人總時時不忘展現他們浪漫的一面,即便在戰時。李維業放下精緻的長筒望遠鏡,神情陶醉的朝他的副司令官、陸軍營長韋醫笑了笑。
與李維業喜歡於炮兵呆在一起不同,身材高挑、面目英俊,有著金色長髮的韋醫總是與他的騎兵隊一同上陣。他的家族曾是皇家騎士團的一員,他始終認為騎兵才是最能體現戰士高貴與英勇的兵種,他的偶像是達達尼昂和三個火槍手,他的懷裡甚至儲存著離開巴黎時迷人的伯爵夫人送給自己的那塊手帕……
“司令先生,就讓我的騎兵帶著法蘭西的光輝為您開路吧!”韋醫用一個漂亮而標準的軍禮向李維業請戰,那雙深藍色的眸子裡充滿了對榮譽和勝利的渴望。
漂亮的男人總能惹人好感,哪怕對於同性。李維業答應了韋醫的請求。
“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嘟!”馬蹄輕盈,在歡快的《馬賽曲》聲中,韋醫身著筆挺的軍裝,策馬走在騎兵隊的最前方。
“送死的人來了!”低矮的草叢中,楊著恩緩緩摸出了腰間雙槍,計算著騎兵隊透過紙橋所需要的時間。不過讓楊著恩感到意外的是,按法軍的習慣,前哨部隊一般都只有一個連隊左右的兵力,且以步兵為主,可今天打頭的卻是一支騎兵在前、步兵緊隨其後、人數近二百的混編隊伍,佔到了法軍全部兵力的近三分之一,這對僅有三百餘人、武器裝備遠遜法軍的右營來說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可楊著恩管不了這麼多,即便一個換一個把整個右營全部拼光,他也要把這支法軍堵死在紙橋!
晨風徐徐,韋醫帶著他的騎兵隊平安無事的透過了紙橋。
“啪!啪!啪!啪!”法國步兵手捧長槍,邁著整齊的步伐從右營戰士的眼前經過。
“九十八,九十九,一百!”一個完整的步兵連透過紙橋,楊著恩將短槍對準了韋醫……
“砰!”尖厲的槍聲撕碎了初晨的靜謐,仍沉醉在法蘭西光輝與榮耀中的韋醫只覺胸前一熱,整個身子便一頭往馬下栽去。
槍聲,喊殺聲,呼嚎聲,馬蹄聲,落水聲……韋醫捂著胸口,掏出那塊繡著印有伯爵夫人名字第一個字母“E”的手帕,抽搐了幾下,帶著甜蜜的微笑,緩緩閉上了眼睛。
“右營弟兄們,殺!”楊著恩一躍而起,雙槍齊發,“砰砰!”放倒一名正在拉栓法國兵。
面對黑旗軍突如其來的攻擊,法軍騎兵隊傷亡慘重,數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