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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兩年以來,皇帝幾餘典學,益臻精進,于軍國大小事務,均能隨時剖決,措置合宜,深宮甚為欣慰。明年正月,大婚禮成,應即親裁大政,以慰天下臣民之望。”(《德宗實錄》)
這一懿旨昭示世人:慈禧終於允許光緒帝大婚了!
沒有更翔實的資料來記述慈禧此時的真實想法,但是可以想見慈禧一定是萬般無奈。對於慈禧來說,兩年前,也就是光緒十二年,在所謂的光緒帝親政以後,她獲得了“訓政數年”的機會,實質上就是慈禧繼續臨朝稱制。可是光緒帝日漸長大的年齡並沒有給慈禧提供充分的訓政時間,因為光緒帝的“晚婚”已經成為慈禧不容迴避的事實。雖然,沒有關於光緒帝晚婚因而招來朝臣們頗多議論的記載,但是對於這件事情朝臣以及後宮中不會沒有看法和議論。光緒帝的婚姻大事已經到了無法繼續拖延的境地。
這個令人期待已久的懿旨頒發後,朝廷上下頗為震動,反應最強烈最直接的人就莫過於光緒帝本人。在懿旨頒發的當天,光緒帝不再客氣,亦不再推辭,順水推舟地發下了一道上諭:
“茲奉懿旨於明年二月歸政,朕仰體慈躬敬慎謙抑之本懷,並敬念三十年來,聖母為天下憂勞況瘁,幾無晷刻可以稍資休息,撫衷循省,感悚交深。茲復特沛恩綸,重申前命,朕敢不祗遵慈訓,於一切機務,兢兢業業,盡心經理,以冀仰酬我聖母撫育教誨有加無已之深恩。……所有歸政屆期一切典禮事宜,著各該衙門敬謹酬議具奏。”(《德宗實錄》)
從上諭中,我們可以看到光緒帝當時的心情:
首先是按捺不住的喜悅之情。
如果說當四歲不到的載湉被慈禧選定為皇位繼承人時他還不知皇帝是權力的主宰的話,隨著年齡的增長以及教育程度的加深,光緒帝已經逐漸意識到自己僅有皇位而沒有皇權的尷尬,他努力地學習,就是希望自己能夠早日勝任皇權。然而,慈禧在歸政問題上的反覆,確實令光緒帝的親政之路曲折而漫長。光緒十二年,慈禧在歸政問題上大做文章時,確實使光緒帝大為失望,為此他在書房讀書時心情特別沮喪。老師翁同龢曾“力陳時事艱難,總以精神氣力為主,反覆數百語,至於流涕,上頗為之動也。”(《翁同龢日記》)
所以,漫長等待後的那份喜悅之情自不待言。
其次是躍躍欲試的激動之心。
慈禧懿旨光緒帝大婚,那就意味著親爸爸的“歸政”和自己“乾綱獨斷”的夢想,十四年的控制和束縛一朝解脫,親裁大政的夙願即將實現。因此,光緒帝在隨後的上諭中,雖然沒有也不敢流露出對慈禧在“歸政”問題上的反覆的不滿情緒,卻也在字裡行間表達了希望慈禧可以休息、自己完全能夠“盡心經理”朝政的心情。
二
慈禧的懿旨一經發下,相關部門即開始忙碌。
順治朝開始,皇帝的后妃主要從來自八旗十三歲至十七歲的秀女中選擇。慈禧決定為光緒帝準備大婚後,選秀工作便緊鑼密鼓地開始了。經過反覆篩選,至九月二十八日(11月1日)五人“入圍”:慈禧的內侄女、其弟桂祥之女;江西巡撫德馨的一雙女兒;侍郎長敘的一對千金。
第十九講 光緒大婚(2)
光緒皇后葉赫那拉氏朝服像黃濬《花隨人聖庵摭憶》中記載了一段宮中太監的回憶:
“西后為德宗選後,在體和殿,召備選之各大臣小女進內,依次排立,與選者五人,首列那拉氏,副都統桂祥女,慈禧之侄女也(即隆裕皇后)。次為江西巡撫德馨之二女,末列為禮部左侍郎長敘之二女(即珍妃姊妹)。當時太后上坐,德宗侍立,榮壽固倫公主(榮壽固倫公主,1854—1924,恭親王長女。咸豐十一年十二月初九日,兩宮皇太后宣佈將恭親王長女撫養於宮中,晉為固倫公主)及福晉命婦立於座後。前設小長桌一,上置鑲玉如意一柄,紅繡花荷包二對,為定選證物(清例,選後中者,以如意予之。選妃中者,以荷包予之)。西后手指諸女語德宗曰:‘皇帝,誰堪中選,汝自裁之,合意者即授以如意可也。’言時,即將如意授與德宗。德宗對曰:‘此大事當由皇爸爸主之(據宮監謂,當時稱謂如此)。子臣不能自主。’太后堅令其自選,德宗乃持如意趨德馨女前,方欲授之,太后大聲曰:‘皇帝’,並以口暗示其首列者(即慈禧侄女),德宗愕然,既乃悟其意,不得已乃將如意授其侄女焉。太后以德宗意在德氏女,即選入妃嬪,亦必有奪寵之憂,遂不容其續選,匆匆命公主各授荷包一對與末列二女,此珍妃姊妹之所以獲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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