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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統為嗣皇帝。俟皇帝生有皇子,即承繼大行皇帝為嗣。特諭。”
然而,慈禧清楚,現實生活中醇親王奕夫婦就是載湉的親生父母,這是不容抹殺的事實。要想讓載湉心悅誠服地認自己為母親,成為自己可操可控的政治提線木偶,就必須割斷他與醇親王奕夫婦之間的一切聯絡,讓自己的威嚴深深地烙印在小載湉的心上,以便於實現對皇帝的長期控制。為了達到這樣的目的,慈禧決定從載湉入宮那一天開始就對他實施“威嚴”教育。為此,她專門制定了斷親情、立威嚴、傳孝道的生活準則和教育方針,她要以強制性的手段,用灌輸的方法實現這一目標。
首先,斷親情。
載湉進宮以後,慈禧不顧骨肉之情,強行切斷了載湉與親生母親之間的一切聯絡,甚至中斷了原來在醇王府那些照顧載湉的保姆、丫鬟、太監的聯絡。
信修明《老太監的回憶》中記載:“他(光緒帝)自三歲被抱進宮中,身體本不強壯,時常鬧病。在府(醇王府)中雖有奶嫫,太后不允許奶嫫進宮。摘下奶來就交範督(總管太監範長祿),範總管性子溫和,有婆子氣,能哄小孩,然而究竟不及女人。”
慈禧太后
幼童對於熟知的環境和親人有著一種本能的依賴,但慈禧為了使載湉忘記這一切,不顧孩子的心理,粗暴地終止了這一切,致使“他的父母都不敢給他東西吃”(德齡《清宮禁二年記》)。載湉入宮十八天,慈禧便以兩宮太后的名義頒佈懿旨,規定今後光緒帝“所有左右近侍,止宜老成質樸數人,凡年少輕佻者,概不準其服役”(《德宗實錄》)。所謂“老成質樸之人”,無非是能順從慈禧的旨意行事的宮中太監,而這些老成質樸的人也確實不折不扣地貫徹慈禧的指示。據德齡《瀛臺泣血記》說:“當光緒初進宮的時候,太后就囑咐那一班服侍他的人,像灌輸什麼軍事知識一樣的天天跟他說,使他明白了自己已經不是醇王福晉的兒子了,他應該永遠承認太后是他的母親,除這個母親之外,便沒有旁的母親了。”
慈禧希望透過這種潛移默化的方法,在光緒帝小小的心靈中,逐漸樹立起她與孩子之間這種所謂的母子關係。
其次,立威嚴。
慈禧割斷了載湉所熟知的醇親王府一切聯絡之後,以威嚴教育強化他,在光緒帝幼小的心中,強化她絕對權威的形象。為了能夠使光緒帝時時依從自己的主張,光緒帝入宮不久,慈禧就不斷地折殺光緒帝心中天子至尊的形象。
《戊戌變法資料》記載:“西太后待皇上無不疾聲厲色,少年時每日呵斥之聲不斷,稍不如意,常加鞭撻,或罰令長跪;故積威既久,皇上見西太后如對獅虎,戰戰兢兢,因此膽為之破。至今每聞鑼鼓之聲,或聞吆喝之聲,或聞雷輒變色雲。皇上每日必至西后前跪而請安,惟西后與皇上接洽甚少,不命之起,則不敢起。”
第十四講 “君臣”母子(2)
難道還有人膽敢鞭撻或懲罰至高無上的天子?然而這並非誇張。從1903年開始隨侍慈禧身邊的女官德齡親眼見證了類似的事情。德齡在《清宮禁二年記》中記載道:光緒帝“一至太后前,則立嚴肅,若甚懼其將死者然。有時似甚愚蒙”。“其母子間,嚴厲之甚,豈若吾徒對於父母者耶?”
光緒皇帝的生父醇親王奕、生母葉赫那拉氏
光緒帝在成長過程根本體會不到至高無上的帝王、天子所擁有的獨斷乾坤的尊嚴和君臨天下的霸氣。入宮後,每逢太后在養心殿召見或引見臣工時,他都必須到場,正襟危坐。前有群臣跪對,後有皇太后垂簾,對於臣下來說,他是至尊天子,而對於慈禧來說,他只是奉命唯唯的“兒皇帝”,在他的心裡永遠都有一個揮之不去的絕對權威、絕對的君主——慈禧,自己的“親爸爸”。
第三,傳孝道。
慈禧在斷親情、立威嚴的同時,還藉助傳統倫理道德約束光緒帝,反覆強化孝道教育。
據德齡在《瀛臺泣血記》中說:慈禧為了讓光緒帝長大成人後仍然能夠順從她,“特地再三教人去傳翁同龢,要他格外側重孝的教育。除掉把啟蒙時所讀的《二十四孝》不斷地繼續講解之外,《孝經》那部書,也是最注意的”。
慈禧從主宰者的立場出發,站在施與者的角度,片面強調載湉及其家人必須對她感恩戴德。可是她不明白,感恩是由愛激發個體心靈而產生的共鳴,促使受體產生更深刻的情感體驗,萌發他們的感恩心理,增強他們的感恩意識的一種行為。慈禧無法意識到,她所謂的恩賜,無情地拆散了人世間最真摯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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