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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感到羞愧而自殺。成昆在痛苦和自責倉皇逃走。不久,過分的精神壓力導致成昆變成了一個偏執狂:他在潛意識中將一切悲劇歸咎於明教的存在,以擺脫自己的道德責任,從此便處心積慮地策劃著摧毀明教的計謀。這為後來的明教帶來了致命的威脅。
但即使沒有成昆的存在,失去了陽頂天的明教處境也岌岌可危:很顯然,他們缺乏一個眾望所歸的教主繼承人。由此出現了長達三十年的宗座空位期( sede vacante)。事實上,陽頂天之死導致明教中的結構性隱患突然爆發,使得此時的任何人都難以得到教主之位。
這一隱患在於,明教的急劇擴張並未伴隨著政治體制上的改革,導致了指揮中樞的權力關係紊亂。明教的指揮系統本來是很簡潔的:教主在理論上擁有幾乎不受制約的獨裁權力,在教主之下設有兩個光明使者作為副手,以及若干低階的附屬職位(如天地風雷四門),然後是五行旗等地方負責人及其副手。但隨著武術高手們紛紛加盟,明教的組織日益擴大,如何安排他們的職位就成為一個棘手的問題。陽頂天接納這些來奔者的方式往往是加封法王、散人等頭銜。所謂“護教法王”並非“光明使者”這樣的固定職位,而僅僅是一個品階,並非常設,人數也不確定。諸如“白眉毛的老鷹王”這樣的稱謂僅僅是個人性的稱號,沒有可繼承性,與波斯總部的“十二寶樹王”完全不同。在陽頂天統治初期,只有殷天正一個法王,後來隨著謝遜、韋一笑、黛綺絲等武術家的加入,才不斷有新的法王被冊封。既然並非固定的職位,那麼法王們的許可權,實際上相當模糊。既可以是殷天正這樣獨當一面,總攬大權的要人,也可以是黛綺絲這樣毫無實權的虛銜。在職權上,他們無疑不能和光明使者相比,但在地位方面,卻又隱然與之相等。至於“五散人”的功能和地位,就更加含糊不清了,他們既可以只是教主的私人秘書,也可以參與實際的政治決策,並沒有明確的規定。由此我們可以看到,明教中樞在陽頂天統治時期的急劇擴張,結果就是權責劃分的紊亂和內部矛盾的增加。當然,只要陽頂天作為最高決策者的事實不改變,這一點也不會造成特別嚴重的後果。
如果陽頂天的統治期能夠再延長十年,這一系列問題也許都可以完滿解決。但當陽頂天失蹤後,這一隱患就成為突出的現實困境。各大勢力並存,彼此互不相讓,在一切問題都上爭權奪利,無法取得一致意見,明教由此走向了漫長的癱瘓和分裂。這不禁令我們想起幾十年前神聖羅馬帝國的帝位空缺時期7。
7譯者按:1254年康拉德四世去世後,德意志和義大利陷入了混亂。荷蘭伯爵威廉二世,西班牙卡斯蒂亞國王阿方索三世,英國康沃爾伯爵理查德都曾被一部分諸侯推舉為國王,但整個德意志沒有一個統一的君主。
明教癱瘓的第一個訊號是黛綺絲的叛教。陽頂天的神秘失蹤首先給這位波斯婦女帶來了災難。由於她的新婚丈夫曾是陽頂天的敵人,而她也因為不受歡迎的婚姻被排擠出了權力中樞,黛綺絲很自然地被列為第一位的嫌疑物件。不久之後,在因為求愛被拒絕而對黛綺絲夫婦充滿仇恨的範遙的秘密調查下,黛綺絲試圖竊取明教內部機密的行徑被發現了。明教徒對她鬱積的怒火終於找到了發洩口,要求對她嚴加懲罰,至少要囚禁十年。但是黛綺絲並不服從對她的處罰,她揚言:“如果陽教主不在這裡,我就不需要服從任何人的命令。”(《明教秘檔》,第 245卷)明教徒很快發現了他們的兩難處境:儘管絕大多數人都希望嚴懲黛綺絲,但除了教主外,沒有人具有懲治一個法王的權力。如果楊逍、殷天正或者韋一笑能夠獲得這一權力,那麼顯而易見,他也會利用這樣的權力去對付其他政敵,而這是其他人都不願意看到的。並且,謝遜 ——作為黛綺絲唯一的朋友——及時地維護了黛綺絲,保證她與陽頂天的失蹤無關。這給黛綺絲提供了口實,讓她和丈夫能夠在眾目睽睽之下從光明頂出走,為明教的分裂開了先河。
黛綺絲毫無實權,本身沒有競爭教主之位的資格。但她的出走卻也導致了一位實力雄厚的競爭者退出角逐。如果回到 1327年的光明頂,範遙可能是最適合繼承教主之位的人選。
他與楊逍同樣居於教內的最高職位,有繼位的資格,而與楊逍不同的是,他出身明教嫡系,雖然本身勢力平平,但是與其他各派的關係都相當良好,是各方面都能接受的人選。但範遙對陽頂天的忠實使他拒絕相信陽頂天已經死亡的猜測,黛綺絲的離去也讓他心灰意冷,無意繼續留在教廷。或許是為了找到失蹤的陽頂天,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