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慮事情的角度自然也不同了,以前兄弟能在衙門裡當個都頭是他怎麼都不敢想的。
“我知道,這不是還沒有更好的機會嗎?要是有一日大哥你做了官,兄弟我自然是要跟隨在你左右的,那就有個正經出身了。”
“你呀,還是與以往一般。不過這麼說也對,看我能否中個進士再被選中為官吧。”此時的楊晨躊躇滿志,似乎不把任何問題放在心上。
但楊震卻提出了眼前的難題:“大哥,今日來的這些人,咱們該怎麼辦?總不能這麼拖著吧,那你一走他們可就要煩我了。”
“這田地我們還是要拿下一些的,畢竟盛情難卻呀。至於奴僕,咱們有手有腳,要他們做什麼,我會回絕了他們。”楊晨已有了主意,當然該如何取捨卻是要花些心思的。也許是因為墨兒之事,讓他對奴僕還有些戒備,所以這一點上是不可能開口子的。
之後幾日裡,楊晨可著實忙碌。他不但要和一些鄉人簽訂田地契約,還要多番應酬,和縣裡乃至府裡的頭面人物有一番虛禮要應對,這就是一個全新的鄉紳走出的第一步了。
正當楊家兄弟對將來滿懷憧憬的時候,危險卻也一點點逼進了他們。
在江陵縣城一個不起眼的院落中,幾個人秘密地湊到了一起,他們正是當日從大李莊逃出的白蓮教徒。
此時,他們正進行著一次密謀——
“幸好我們見機得快,一看姚家出了事就撤離了,不然恐怕就被官府給一鍋端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姚長松怎的如此無用?”
“還不是他家的密室被人發現了,還因此查出了他是聖教教徒的身份。聽說查出此事的人居然又是那楊震。”
“從縣衙後來收到的照會來看,武昌鄉試弊案也與楊家兄弟脫不了干係,不然那邊也不會特意讓楊晨參加此次重試了。現在又是他,姚家怎麼就招惹了他們,還是說他們是衝著我們聖教來的?”
“無論是什麼原因,我們必須除掉他們,不然聖教的尊嚴何存?”
“可現在要對付他們也不容易哪,那楊晨據說已是舉人,我們若殺了他,只怕反而給我們自己帶來無窮麻煩。”
在一陣沉默後,終於有人說道:“舉人而已,在江陵又算得了什麼?我們不必自己動手,只要借刀殺人,就足以置他們於死地了。”
“借誰的刀?”
“在江陵縣,誰的權勢最大,可以完全不把一個舉人放在眼?”
“你是說……”其餘幾人都想到了那個答案,眼中都露出了深以為然的笑容來。
第二十一章 氣運與算計
天色暗下來後,整座江陵城也漸漸歸於安靜,街道上已少有行人。
老洪頭一如既往般提著燈籠,打著更鼓在空曠的街道上踽踽而行,口裡不時吆喝上一句:“天乾物燥喲,小心火燭!”當他又一次走到張府門前時,還是滿懷憧憬地張望著裡面的鬥角飛簷,想象著要是自己是這兒的主人,那就真是神仙一般,再沒有半點憂愁了。
可他卻不知道,此時張宅的主人,當今首輔張太嶽的父親張文明正滿懷心事地坐在比姚家大院要大上五倍,景緻要美上十倍的後園水榭中。
北宋太平宰相晏殊曾以自己的府邸景緻作過兩句詩“梨花院落溶溶月,柳絮池塘淡淡風”其中的富貴氣象在張家大宅中是可以看到的,再加上亭外露臺上崑曲班子正在表演的《牡丹亭》,如此環境實在難以叫人犯愁。
可張文明還是心緒難平,往日最喜歡聽的崑曲此時入耳也感到了說不出的煩躁。終於在喝了口酒後,他一擺手讓戲班停下,而後問身邊伺候的老僕道:“虛靈道長還沒到嗎?”
“回太老爺,他應該快到了吧,這都半個時辰了。”
就在今日上午,張文明得知了一個訊息,前次傳得沸沸揚揚的鄉試舞弊案終於有了結果。有兩個副主考被查明確實收了錢,安排人在考生座位底下藏文章,從而罷官定罪。而主考胡霖的日子也不好過,雖然他沒有收受賄賂,也沒有舞弊,但卻難逃一個失察的罪名,巡撫一職能否保住尚在兩可之間。
要說起來,胡霖當不當湖廣巡撫也和他張家無關,可張文明卻不這麼看。胡霖自上任以來,對張家那是相當照拂的,對張文明更是恭敬有加,逢年過節還會親自登門拜會。正因如此,張家在當地的地位才會如此之高,即便他們平日裡做了些違法之事,縣裡和府衙也不敢過問。
所以在張文明看來,胡霖應該就是自己兒子安排在湖廣照顧家裡的心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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