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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子金一家齊頭齊身擠在窗上,大眼雞蛋小眼銅錢,從窗欞間緊盯著院子裡的人們。大兒子蔣經世眼睛氣紅,咬牙切齒地緊攥拳頭。突然,父子倆渾身出了冷汗:十幾個人,正從西廂房抬出一口巨大的硃紅色的樟木棺材。蔣家父子的臉霎時變成泥色。
蔣子金哆嗦著身子,看一眼臥床生病的老孃,心裡一亮,急忙叫道:“媽,媽!你的壽材他們要搶走啦!”“啊!”七十三高齡的財主太太驚叫了。
“奶奶!還有你的壽衣,是俺爺生前在蘇杭定做的呀,他們都要搶走!”兒子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以威脅的語調補充道。“啊呀呀,阿彌陀佛!這怎麼好啊!我死後無屋無衣,天哪!”老太太悲哀地哭了。
“媽,你要是……”蔣子金緊張地向外看著,“要是你這就歸天,他們就拿不去啦!”
“瞎說!我壽數不盡,算命的說要活八十八……”蔣經世見人們已將棺材放在院裡,著急地說:“奶!為你死後有福,也為俺們子孫……”他急轉回身,發現老太太臉朝天躺在炕上,已沒有氣了。在她那慘白的脖頸上有一條勒緊的腰帶。
蔣子金一手抓住要掉下來的褲子,一手急忙抽開勒在他生母脖子上的褲腰帶……春玲見人們抬出雕著蛟龍、鯉魚的棺材,氣恨地說:“這些財主羔子,生前糟蹋得還嫌不夠,死了還把好東西帶進土!”一位老漢接上道:“這是蔣子金他爹憑鄉長的勢力,名義是修北河的橋,派人上長江南江西省買的樟木,說是這木頭防腐,浸水幾十年不爛。運回來後,這老小子給自己和老婆做兩口大棺材,捎帶還做了些箱子櫃。窮人出錢修橋,修了好幾年,也沒見橋的影子。”
江水山走過來,吩咐道:“開啟檢查一下,裡面藏東西沒有。”
人們正要去揭棺材蓋,忽然響起了哭媽呼奶的嚎啕聲。蔣子金打著門,瘋狂地呼喊:“快開開門哪!俺媽死啦!”
開啟門一看,真個老婆子休了。春玲正在疑惑:剛才押蔣子金父子進來時,她還見老婆子好好的,怎麼這樣快就死了呢?忽見蔣經世衝到棺材跟前,放聲叫罵:“操你們的媽!俺奶奶生叫你們動她的壽材,衝犯陰曹氣盡了!你們快給我抬回去,抬回去!”
副村長江全成見事情鬧大了,吩咐明軒快去找指導員。有的人見死了人,就準備把棺材抬回去。
“先別急!”江水山喊著,“開啟看看。”
“不能開!不準開!開了衝犯閻王爺!”蔣經世耍賴地躺在棺材蓋上哭鬧。
有的人說:“算了吧,水山!棺材裡還有好東西?”江水山上去一把將蔣經世揪下地,命令大家:“開啟!”四個人將棺材蓋掀去,立時衝上一股嗆人的清涼的苦味。裡面用油布包著一捆長長的東西。江水山彎腰摸了一把,接著迅速解繩子。突然響起春玲的驚呼:“水山哥!快呀!刀!”
江水山聞聲一起身,蔣子金的菜刀正來到頭前。他一側臉,覺得前額一涼,視線立時被紅粘粘的東西弄模糊了。
女人、老人、孩子驚慌地叫著散開。蔣子金的菜刀被一個民兵奪下後,他就急向屋門奔去。幾個民兵立即跟上去捉兇犯。春玲一手撕下衣襟,搶著給江水山包傷。
趁混亂之中,蔣經世迅速地從棺材內的油布包裡扒出一顆手榴彈,趕到捕捉他父親的民兵前面,堵著門口,兇惡地叫道:“誰上來炸死誰!老子拼啦!”
人群混亂了,不少人叫嚷著向門外跑。有幾個人扒開棺材裡的油布,拿出包著的五支大槍和一些子彈、手榴彈,準備拼打。
江水山不等春玲包好傷,抹了把臉上的血漿,抽出駁殼槍,高喊道:“沉著!不要跑!”他正要向地主射擊,忽然手被拉住了。他一看,就收回了槍。
曹振德放開水山的手,大步走到民兵的前面,緊盯著蔣子金父子。他明白,如果開了火,蔣經世甩出手榴彈,院子裡那末多人,一時是躲不開的。振德向人們示意,不準開槍。他一人向門口走去。
蔣經世威嚇地吼道:“姓曹的!你再走一步,老子就要你的命!”
曹振德赤手空拳,怒視著地主父子,堅定不移地走著。
江水山緊跟在他身邊,幾個民兵和春玲也跟上來,接著是更多的人。
雙方相距只有七步遠。蔣經世的手榴彈高高舉起,拉弦的手在抖動。他兇狠地喝道:“曹振德!你要再走兩步,我就要扔炸彈!”
黨支部書記曹振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