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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是七個支部委員,參軍走了三個,再沒補選。這樣,人就算齊了,支部書記曹振德宣佈開會。
會議的內容,除孫俊英外,其它三人都在區上開會知道了。曹振德向孫俊英傳達了一番,大家就具體研究掃地出門的地主物件。
一連討論過蔣子金等三家地主,大家都一致同意掃地出門。可是數到地主蔣殿人名下,事情有點棘手了。知道蔣殿人者,叫他名字時,前面定會冠以“老村長”,本村的人甚至省掉名字,只叫“老村長”。他這村長當得確實老,村裡三十多歲的人,從能記事時就是蔣殿人當村長,直到一九四四年他才不當了。在這二十多年中,社會上發生劇烈的變化,區長、縣長直至專員、省長都換過不知多少次,可是蔣殿人當的村長,卻象座山一樣,儘管一年四季青黃霜雪地改變著顏色,山依舊是山,不動位置。
蔣殿人的田地、山巒在地主中間算是最少的。一開始劃成份,還有人說他是富農,不夠地主。他只出租少部分土地,雖說僱長工,但他自己也參加一部分勞動。特別是蔣殿人當了多年的舊村長,看起來沒有欺壓過鄉鄰,倒肯解人之危,為全村著想。一九三五年蔣殿人參加過中國共產黨,雖說工作不積極,當年冬天的暴動失敗後就脫黨了,但也沒見他做過壞事。抗戰後,這一帶成了根據地,經他積極要求,恢復了黨籍。到一九四四年,政府號召地多的自動獻出來,爭取抗日戰爭的勝利,蔣殿人不執行黨的決議,拒不獻地,被開除出黨。從此也就結束了蔣殿人“老村長”的職務。去年土地改革時,蔣殿人的部分田地、山巒也被沒收了,在他家當過長工的人,也揭發出蔣殿人的一些剝削手段來。大部分群眾也知道財主都是喝窮人的血養肥的,蔣殿人也不例外。然而,人們對他還是不象對其他地主、惡霸那樣仇恨。這次掃地出門的政策很明確,除了個別實在開明、對抗戰有功的地主分子外,一律不放過。
會場上沉默著。江水山深埋著頭,手在撫弄槍皮條,心情異常紊亂。人們都知道,江水山的父親江石匠,曾被蔣殿人救過命,雖說石匠還是死了,但這救命之恩,水山母親永遠忘不掉。水山父親死後那一年,家裡受蔣殿人接濟過,雖說東西寥寥,可是人情重呵!水山母親叫孩子認恩人做了乾爹。直到現在,每到逢年過節,水山母親總拿些禮物到蔣殿人家去,流著淚說些感激恩人的話。就為此事,江水山一貫開會發言打衝鋒的脾氣,受到了抑制。
孫俊英瞪著明亮的小眼睛,目光非常活躍地從這個人臉上跳到那個人臉上,嘴半張半掩,隨時準備接別人的話頭。這也是她的老習慣。
年近五十的江合,不急不慢地抽著煙。此人日子過得中等,肯操勞,心腸軟,見人家個笑臉,就能把要罵的話變成親熱的問候。他考慮了一陣子,試探地說:“依我說,蔣殿人的事還是問問區上吧,好嗎?”
“對,這是個好辦法!”孫俊英立即響應。
“上級也是根據群眾的意見辦事。咱們做具體工作的心裡都沒個數,上級根據什麼說話?咱們怎麼領導鬥爭呢!?”曹振德的口氣中肯而堅定。
“可也是,”孫俊英隨聲應道,笑著對江合說:“組織委員,做工作要有主心骨啊!”
“蔣殿人和別的地主沒有兩樣,”曹振德說,“也是靠窮人養肥的。這傢伙是笑面虎,他裝得那末老實,還參加過黨,都是為自己保命發財。我的意見,掃地出門!”
“這——”江合抽出菸袋,有點吃驚,“我看老村長和其它地主有區分,開明不夠是事實,可他也做了些工作。要說他反動,倒值得斟酌……”
“什麼!地主不反動?”江水山陡然抬起頭,粗聲喊道。江合含笑地說:“水山先別急,我的意思是要看具體物件,搞過火了,不好收場;搞寬點,還能重來。對吧?”“不對!和反動派猶猶豫豫,那就是向敵人讓步!”江水山堅決地回答,“我同意支部書記的意見,掃蔣殿人出門。”“我雙手贊成!”孫俊英緊接上說,“我領頭打衝鋒!”江合失去笑容,嚴肅地對江水山說:“水山哪!蔣殿人對革命好壞不說,人家可救過你爹的命,也是為救咱共產黨員。私情咱不能講,可人要有良心!”
江水山的心象被針刺了一下,臉漲紅了:“組織委員!這不是發慈悲的時候。聽黨的話,”他站起來,激動地用手捫了下心窩:“就是我江水山的良心,就是生我的爹媽,也不能放在黨上面!”
“江合哥,”振德的臉色很深沉,“遇事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