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第2/4 頁)
蹋啦……”
“淑嫻,我又責備你,為這些事尋短見,那是舊社會里的人做的。可現在,你,你太沒出息啦!”春玲懇切地對女友道,“人活著哪裡是光為自己的事?你要想得開,看得遠。咱們不光為自己活著,要為大家,為革命!想著這些,心就透亮啦!你吃虧就吃在看人對事只瞅一點,光在自己身上算,沒和大處比。看一個人,如果對自己好就好,對自己壞就壞,那不一定對。因為有的人是驢屎蛋蛋外面光。你要看他大的方面,骨子好不好,進步不進步,對革命是真心還是假意,那就能看透他,好就是好,壞就是壞。你說對不?”
“對是對,就是我腦子笨,不會做。”淑嫻深嘆一口氣。“不是腦子笨,是你想自己的事想得太多啦,改變了這個,就精細啦!”
“好,我往後再不想自己啦!”淑嫻下決心地咬著嘴唇。“你也別走到另一個頭上去,”春玲沉思著說,“自己的事全不想也不好。比如說水山哥吧,他和你正相反,光想大事去了。他這末做,我又說好,又說不好,自己的事辦對了對革命也有利。比方說,他能和你成親……”淑嫻要張嘴,春玲搖了搖手,“你聽我說完。你倆要成了親,他可以幫助你進步,為革命多出力;你呢,也能照顧好他的身子,使他幹更多的工作。”
“噯呀!你快不要提人家啦,我哪還有臉挨著他啊!”淑嫻心裡針扎般地刺痛,眼淚又要湧出來。
春玲用手巾把她臉上的淚珠拭淨,響亮地說:“淑嫻姐!不要往壞處想。有錯改錯不算錯。找媳婦嫁男人是相親相愛,一塊勞動一塊幹革命。你看俺那春梅姐,人家兩口子是怎麼結合的?唉,日東哥犧牲了,俺姐真是痛心啊!可是她幹工作比以前更加有勁了。要是她老想自己的男人死了,是個苦命寡婦,那就糟啦,什麼對她都沒有意思啦,日頭無光,天老是黑的啦!淑嫻,咱們做婦女的,要向俺姐那樣的女同志看齊!”春玲給她理好頭髮,拔下自己髮針上那朵白菊花,戴到淑嫻頭上。
“好,妹妹,我聽你的話,學春梅姐!”淑嫻的聲音提高了,用力站起來。
這時,從山下走來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帶著扁擔口袋。春玲拉一把淑嫻,給人家讓路。那人走過去又回過頭,看著春玲道:“你是山河村的青婦隊長吧?”
“是。”春玲應道,“你怎麼認得我?”
那人笑了:“我不認得你,可認得送郎參軍的媳婦,支前模範的閨女,白毛女……”
春玲聽他數說她在戲裡扮過的角色,就明白了。她問道:“你是哪裡的?”
“我是西山庵上的,叫大成,才出案回家。”大成回答道;走著又說:“青婦隊長,你們再演些戲給俺們看呀!”大成走後,春玲指著被淑嫻摔在樹根旁的籃子,問:“那是什麼呀?”
“唉,是乾糧。”淑嫻下去把撒在地上的麵餅拾進籃子提上來。
“正好,我真餓啦!”春玲笑著拿起一個餅,一掰兩半,分給淑嫻一塊,“這好的東西,差點給狗吃了。哈,該咱們自己享享嘴福啦!吃,吃飽了咱們去挑柴禾,唱歌,回家!”她們擔著柴捆走到村頭時,淑嫻小聲囑咐道:“妹,不要把這事告訴俺大爺吧,他一聽準要氣壞啦!”
“要,”春玲肯定地說,“要告訴他。就是要他生氣……”老東山帶著拾糞工具,怒氣衝衝地上了路。
在村外有人碰上他,問:“大爺,你去做麼呀?”“走親戚!”
“怎麼不拿點禮物?光給人家糞?”
“哼,這糞他也撈不著!”老東山不轉頭地說。
老東山出去送公糧昨天半夜回的家。今早上吃飯時,他留心到侄女精神不振;聽妻子說她還哭過。但問淑嫻她卻不講。接著,他從未過門的兒媳婦那裡得到答案。老東山一時還不敢完全相信,外甥孫若西會如此壞,竟欺負到他姨父頭上,騙了他老東山和他侄女,又另娶新人。於是,老東山直奔連襟的家門而來。
老東山心急如火,快步如飛,但是來到孫若西的大門口時,糞簍亦已沉甸甸的了。老東山看著大門外人群擁擠,熙熙攘攘好不熱鬧,心火更旺了。他正要闖進門,忽聽人聲嚷:“來了!花轎來了!”
兩抬四人彩轎,悠哉悠哉地來到門前。花轎一落地,老東山想去揪出孫若西,但是人們一擁而上爭著看新娘子,使帶著拾糞工具的老東山靠前不得。
接著,門裡響起笛笙喇叭,新郎在前,新娘搭著蓋頭布,腳不沾土——踏著鋪地的新葦蓆,由兩個戴花的中年婦人攙扶著忸忸怩怩地進了門。
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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