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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行過兇的軍屬、案屬女人們都大吃一驚的決定,“讓開路,叫軍屬、案屬們回去。”
鬧事女人們一個個滿臉驚慌,都大瞪著眼睛,木然不動,倒是孫俊英開始向門外鑽。
“孫俊英!”党支書厲聲喝道,“我沒叫你走!你不是軍屬、烈屬。江仲亭同志要是活著,也決不會再認你是他老婆。你給我們的烈士丟人丟到頭啦!”
新子等兩個民兵,將孫俊英守住。
“大叔,這個也放不得!”淑嫻氣憤地指著馮寡婦。“砸死這個騷巫婆!”好幾個人罵道。
“馮桂珍!上次你差點害死人,政府寬大了你,要你好好勞動,老實守法;這次你又加勁搗亂,算是罪該應得!”指導員做了決定。他又向那些女人說:“你們怎麼不走?走吧,我說的是實話。你們回家想想,就知道該怎麼辦了,快回家幹活吧!”
剛才還如瘋如狂的女人們,現在都恨不得將頭割下來抱著走,眼睛瞅著腳尖,有的悄聲啜泣,慢慢地向門外移去。曹振德看著趕來的人們怒氣未息的樣子,嚴正地叮囑道:“大夥回家誰也不準打自己的女人。這是指導員的話,一定要聽!”
“兄弟,兄弟!”春玲望著坐在門檻上的明生,喜氣洋洋地喚道。
明生沒抬頭,兩眼盯著地上的螞蟻發怔。
春玲一驚,急切地說:“明生!姐得罪你啦?不認姐啦?”“姐,玲姐!你完成任務回來啦!”明生高興地跳起來,抓住姐的手。但他臉上的喜色很快又消失了,眼睛閃著淚花,悲憤地說:“爹,爹叫壞人打傷啦!”
“啊!”春玲驚訝地瞪大眼睛,“爹在哪?”
“爹在家睡著。我在等明軒哥,他拿藥去啦!”
春玲急衝進屋裡。她兩手撐著炕沿,望著父親,熱淚立時灌滿了眼眶。
振德全身箍著白布,躺在炕上。他正發著高燒,汗珠從額上向下滾。他沉入昏睡中。
春玲輕輕爬上炕,坐在父親身邊,用手巾小心地給父親揩汗。看著父親那失去血色的瘦臉上,鬍子蓬亂,被抓破好幾條血道。姑娘忍不住,身子抽動起來。她用力壓抑衝上來的悲慟,可是愈壓愈強烈,終於嗚咽開了。
曹振德被驚醒,微微睜開眼。他認清是誰,眼睛立時張大了,嘴唇動了幾下才說出:“玲子,回來啦!”“嗯,爹……”姑娘哽咽得說不出話。
振德抓過女兒的手,溫和地說:“別哭,爹還好。你是大的,叫你兄弟聽見,更哭得厲害。”他又關切地問,“玲子,你水山哥精神怎麼樣,也回來啦?”
“任務完了,回來走在半路時,水山哥上區去啦。”春玲有些納悶,“爹,他去糧站後就幹起來,一點不閒著,也不說話,出了什麼事?”
“哦,也不怎麼樣……”振德儘量平淡地把村裡發生的事告訴了女兒。
曹春玲立時下了炕,細眉一挑,墨黑的眼睛激怒地瞪圓了。憤慨地說:“這些壞娘們,反了天啦!爹,把她們押在哪兒了?我們先找出幾個,開會鬥一下!”
“押那末多幹什麼,只抓了孫俊英和馮桂珍。”“啊!那末多罪犯都放啦?”青婦隊長詫異不止,“爹,你這是右傾,做得不對頭……”
“玲子!你小點聲不行嗎?怎麼象個不懂事的孩子,這些話說得多輕飄。”振德責備道。見女兒垂下眼皮,他不說了。“爹,”春玲又湊近父親,難過地說,“我心裡真是氣不過,爹別生氣,傷痛!”
“爹不生氣,不過玲子……”振德把教訓的話暫且壓下了,望著疲勞的女兒,催促道,“快做飯吃吧,你肚子一準餓啦。”“爹,玲姐!”明生在外面叫道,“俺春梅姐來家啦!噯呀,真高興,兩個姐一齊來家啦!”
區委書記曹春梅,在東面的湯泉村檢查完工作,她又向山河村走來。她上路沒走多遠,區上通訊員小王騎著車子迎面碰上了。
“教導員!”小王跳下車子,從布包裡遞給春梅一札信件。
春梅開啟一份,是那批出去為期四個月的民工已經回到縣上的通知,上面還提到全區有十二個青年自動參了軍,有兩名犧牲了。她又拆開上面寫著“曹春梅同志親啟”的那封信,展開看到——
春梅同志:
告訴你一個很不幸的訊息,曲日東同志領民工支前,在孟良崮戰役中,壯烈犧牲了……春梅的腦子嗡的一聲,信上的字跡立時模糊不清了。
小王見她突然怔住,呆呆地發愣,臉色變得煞白,驚詫地問:“教導員,你怎麼啦?”
春梅猛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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